15(1 / 2)

  “先说好,我可还没答应女儿认你作干娘哈,”阮娘顺势挽住好友胳膊,一路往酒楼后院去,转上通往从不对外开放的留音阁的长廊,阮娘打趣说:“听说你家褚郎被贬离盛都了,皇帝爷爷都不想办法留一留自己养子?”

  “去你的,好好的非要拿那种郎啊郎的字眼来恶心我,”周素芜似嗔非嗔推了下阮娘挽着自己手肘的手,威胁说:“仔细我忘记给我干女儿买满月的金镯子。”

  阮娘满面笑容,说:“你家褚侯离盛都,走前没说咱们那两间货行啥时候能开张?我这儿的米面撑不了太久啦!”

  四邻楼所用米面来源于被封的那两间货行其中之一,清清白白的货行遭人陷害涉毒,跟着就查封,连起码的排除嫌疑都没有,只差没把那货行相关人员也都丢进号子里吃馊饭,阮娘因此对褚东辅的看法和盛都大多数人不一样,盛都人都说褚东辅年纪轻轻刚直铁血,阮娘看来这个随侯还心思深沉,深沉得很。

  从来流言蜚语甚嚣尘上,酒楼客上来的大半个时辰后,周素芜与阮娘谈事结束从后面到前楼,后者要请四邻酒楼最大的大东家尝尝酒楼新推出的时令酒,二人从东边之字楼梯上二楼时,无意间听见下面有酒客在说褚东辅。

  一步两级台阶的阮娘一把薅住周素芜,站在不碍路的转弯平台上闲听酒客们闲侃,趣味盎然。

  有人说褚东辅低调离盛都还是因为去年年底的受福寿毒牵连:“年前轰轰赫赫打毒,听说还为此吃去好大苦头深入到毒窝探查,憋这劲一刀给巴掌集团豁开恁大个口子结果怎么着?结果人家当爹的倒底是偏护自己亲儿子,嘴里都知道为人表率的当知法不容情,可到最后,挨打的是七爷,挨罚的还是七爷,巴掌爷人家连根毛都没掉,可见这年头不仅福寿惹不得,这年头连条狗都不好当喏。”

  巴掌集团指的是皇五子的安阳王集团,后面几句的意思是说面前褚放吃板子停职自省的事,在酒客的调侃中,褚放是皇帝家养的一条狗,纵使他们时常称颂褚东府秉公执法刚正不阿。

  有人说褚东辅低调离盛都是去鄱北查案:“上元节东辅被劫知道不?舒六爷连夜调兵入城搜救知道不?赵爷爷默许舒六爷调兵入城这代表什么知道不?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吹牛皮,实话告诉你们吧,鄱北出大事啦!”

  一句话吸引酒桌附近所有酒客,周素芜发现就连阮娘都探着脖子听得入神,都人避讳天家名姓,皇六子修武王生母乃后宫唯一贵妃舒贵妃,外头称呼舒贵妃一双儿女是舒六爷舒七姑娘,万若此时讨论天家事被人告发,这种代称也没有指名道姓,脱起罪来也好说。

  只见这位啥都知道的酒客一碗浊酒下肚,抹嘴醺醺说:“鄱北新年里出了桩灭门惨案,一家八十口人被邻居杀了个干干净净,那是连条狗都没放过呐,如此穷凶极恶之徒定然不可饶恕,鄱北公府上报三司,他们动六省之力都未能抓住那到处流窜的凶徒,如何?那就只能请七爷亲自出马啦!”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