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0(2 / 2)

  褚平戈不知怎的,一张俊脸刷地红了个通透,于是就见这位连外袍都忘记穿的人红着一张脸把周素芜从雪堆里提溜出来,红着一张脸转身朝亭子外去,半路拐回来把弄湿的外袍搭到肩膀上,红着一张脸与寻找上来的安歌公主赵稚擦肩而过,直奔山下而去。

  褚放肩膀上搭着外袍手里拿着腰带下山而去,亭子里侧的观涯台上周素芜形容狼狈拍着身上积雪,这场景,怎么看都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一路爬上来的安歌公主气喘吁吁来到亭子下,见到如此景象愣怔良久,最后拍着心口平静许久,由衷感叹说:“哇!”

  下午,回都城的高大马车里,周素芜终于忍不住赵稚那复杂的神色与求知的眼神,坦白说:“我们玩打雪仗,她把我埋在了雪堆里。”

  坐在斜对面的赵稚托着下巴用力点头,笑眯眯说:“没错没错,把姑娘家埋雪里是她褚最良能干出来的事。”

  “七殿下似乎在期待什么。”周素芜紧紧捧着小暖炉,觉得总是暖不热的双手开始有些发痒,耳朵也有些发热。

  通衢平坦,马车轻轻晃动着前行,赵稚好整以暇,反正仍旧笑得满脸促狭,坦荡说:“我能期待点什么,无非就是觉得褚最良与你郎才女貌,站一处时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捧着小暖炉的手越暖越痒,周素芜搓搓手,柔声细语说:“七殿下明知而故言,让臣女如何接话。”

  赵稚知道褚放的颠倒真假,褚放的事天下原本只有皇帝与皇帝身边大太监黄茂知道,赵稚是第三个知道之人,周素芜是第四个,这种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故两人只要不明言直说,回头就还能当做对方不知道。

  “既你不喜,我以后不再提,”赵稚微微收敛笑容,还是那副平易近人的亲切,说:“你切莫再自称‘臣女’,让褚最良听见她饶不了我。”

  马虎蛋褚放并不知道自己生辰具体是哪天,只依稀记得自己与同年的赵稚是同月出生,后来皇帝定褚放生辰与赵稚同日,这便是大内一些高阶宫人唤褚放“七郎”的缘故,至于褚放和赵稚,两人挣大小已经挣了十多年,那是谁也不肯松口认小。

  周素芜说:“七殿下与褚侯关系好,但规矩就是规矩,非是过了那一日,礼节不可乱。”

  “好吧,随你,跟褚最良一个犟德行,”赵稚不再纠结称呼,问:“你老搓手做什么?”

  周素芜说:“手痒。”

  腊八象征年节开始,朝廷封笔,行业歇息,省吃俭用辛苦又一年的老百姓杀猪宰羊添新衣,无不殷勤在为迎接新年做准备,除夕宫宴,闭门思过结束的褚放也现身蓬壶殿。

  大家都知道褚东辅因此前的福寿毒之事得罪了安阳王集团,但这几个月来皇帝与皇后用事实证明随侯即便停职在家闭门思过,他在天子面前的恩宠也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影响,知道眉眼高低的宫人把褚放的食案放在了皇六子修武王赵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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