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8(1 / 2)

  皇帝分明说周问潼是来接人的,也没说接谁,只在交谈间再度说起褚放追缉毒膏之事,周问潼对福寿毒颇有见解,褚放听得入神,硬撑得冷汗透衫都未发觉,直到皇后来找皇帝吃午饭,褚放才松掉那口支棱气,趴在卧榻上起不来身了。

  “还是要坚持回你的侯府去?”褚放少时住的卧房里,皇帝如是问。

  “回,”褚放脸贴在枕头上,虚弱说:“惟愿陛下能将福寿毒后续诸事交与大理寺处理。”

  皇帝说:“东府之事随你安排,朕不插手。你让朕打罚,朕依你所言又打又罚,那周问潼你也见了,你的谋划朕半句不问,那你可否给叔父透个底,打算何时成婚?你余生有个着落,朕也对你们褚家有个交代。”

  说到成亲,褚放又怯了,说:“请鹤梨周氏重新出山之方法实在多不胜数,恕臣愚钝,陛下明知臣身份颠倒,为何仍要坚持褚周联姻?万一将来东窗事发,周氏定不会原谅。”

  “联姻?你将二氏之好称作联姻……”皇帝怔忡须臾,最后摆摆手轻声叹气,喃喃说:“随你作何感想去,世间亲长的苦心,孩子们解不解又何妨呢。”

  皇帝早就知道他亲手养大的褚放不会老老实实听命令受摆布,褚放那严肃不近人情的脾性实乃刑狱天选,但隐藏在板正清冷下的真实褚放呢?那万千分不受拘束的自由散漫迟早有一日要冲破重重桎梏,释放出褚放真正的本我。

  这不,思虑深远的小家伙开始动手,她皇帝老叔能怎么着,她老叔当然是不声不响地竭力成全啦。

  几日后,大太监黄茂在御前侍奉时总忍不住叹气,皇帝问缘故,他禀告说:“七郎府上出了点事。”

  皇帝批阅着奏书说:“出了点事就让你们随侯自己收拾去,不就是挨了几十板子么,少来朕跟前装可怜。”

  黄茂老实笑着,说:“收拾不了,是内宅女眷的事,定群侯世子兄弟二人拘在东府大狱,定群侯因此卧病,他家世子夫人带着一帮女眷去七郎府上讨说法,已经不吃不喝静坐两日了。”

  皇帝一撇嘴,吹着胡子说:“女眷的事找女眷解决去,同朕说有何用?”

  当日下午,被二十多位阅历丰富的贵妇人围堵数日的随侯正百无聊赖趴在书房看多年不曾过问过的侯府账簿,仆侍封亮敲门,激动地禀告:“启得侯爷知,有客访。”

  有客访怎么着,素日里只有东府三司公人往来的随侯府这几日还缺访客?嘿,近几日还尤其不缺女访客。

  敞开的屋门里传出随侯有气无力的声音,照旧说:“十安堂,请上座,奉香茶,我不见。”

  “不是,您,侯爷,有贵客!”封亮激动的声音变得犹豫且为难,似乎有什么好事情无法给出具体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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