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 2)

  “我……”这是位二十多岁又不到五的年轻妇人,闻裴夏言,低泣中抬眼看过来,见是公差前来,泣声一顿,再次埋首抽噎起来。

  裴夏很是耐心,再次询问女子是否需要帮助,试图从女子口中问出一二。成平瞧两眼裴夏,手中水火棍往地上一杵,问那形容斯文的男人道:“吃酒了?”

  “如何?”斯文男人广袖轻振,上下打量面前公差,蔑道:“你们这些吃皇粮的,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好笑。”

  “好好说话,”成平态度一如往常不冷不热,水火棍靠进臂弯,别扭地从包里摸出纸笔,向裴夏那边一抬下巴,问男子:“这是个什么情况?”

  自古以来,国朝天下或许缺砥柱中流,或许缺忠勇义士,却然何时何地都不缺看热闹的,成平才问罢话,当事男子尚未来得及开口,旁边一位磕着瓜子的大爷呸呸呸吐出口中瓜子皮,古道热肠道:“那女人在排队买东西,这书生趁着人多拥挤欺负了那女人,那女人的婆婆当时也在,为此要休了不知廉耻的儿媳妇,这一来二去就闹成了这副样子,差爷打算如何判?”

  成平点点头表示听见了大爷的话,转而继续对男子:“你说,什么情况。”

  斯文书生样的男子手臂一挥,鼻子里冷冷哼气,道:“什么什么情况,我和自己女人闹矛盾,碍着你公门什么事?要么说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走狗,不敢收拾欺男霸女的真恶人,只会来找我们良民百姓的事儿,呸,王八蛋!”

  成平的视线从手中册子上抬起,挑起嘴角笑了一下:“辱骂公门,按疏律鞭二十,得嘞,不管你这闹的哪出,同我走一趟缉安司狱吧。”说着就去解挂在右后侧腰间的缚索,忽然又想起什么,边朝裴夏道:“将那女子也带回去一趟,待这边打罢鞭子,再处理她的事。”

  缚索刚刚拿出来,形容斯文的男人猛地后退两步,指着成平的手抖得活像抽了疯,声音高亢嘹亮:“不得了,青天白日里,公门欺负良民百姓!”

  拿缚索的人对这些话置若罔闻,熟稔将缚索打成扣,直朝男子手腕套过来。

  “你起开!”男子猛缩起手,一个侧身用胳臂将公差用力撞开,叫嚷嚎啕恨不能以头抢地:“公门杀人啦!没人管呐,天理何在啊……”

  “你!”成平相对男子来说委实瘦小,冷不防被大力相撞,踉跄后退数步眼看就要摔倒。

  人群中爆发出“嚯!”一声看热闹的惊叹,原本站在成平后面的人不约而同往旁边躲去,想来非要看一出“醉酒书生辱公门,差使当街出洋相”的笑话了。

  极短的时间里公差做不出其他更多反应,水火棍已然掉落在地,成平心想摔就摔吧!以前又不是没摔过。

  人群极快躲开,成平却没有被推得摔跌一个屁股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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