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害羞(1 / 2)

  路上被许家唯一的女儿许景珍喊住。

  “我都听说了,”许大姑娘背着手,故作老成:“你在外头,有了女人,还和那女人睡在一起。”

  许家人对女儿从来百依百顺,造就了许景珍而今这在家里人面前没规没矩的臭德行,许景瑭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不冷不热道:“姑娘家家的,别什么话都好意思往外说,害不害臊?”

  “哈,你心虚什么?被我说中了什么?”许景珍一戳许景瑭胳膊,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人应接不暇:“那你何时娶那个女人过门?那女人是何出身?之前那位时姑娘呢?被你蹬了?哎,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

  呵,喜新厌旧。

  “这话找你阿兄说去。”许景瑭心生烦躁,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不愿意听堂妹一口一个“那个女人”指代时佼,难得厉声轻叱道:“无事多读书,少同那些女子挤坐一处学人嘴碎,你阿兄在哪里?”

  许景珍上次见二兄这样声色俱厉,还是她和许景琋偷拿家里零钱,跑去赌场玩耍被二兄逮回来的时候。

  许家大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爷娘不怕亲兄不怕,唯独有些怕二堂兄许景瑭,闻言脖子一缩,底气不足哼唧道:“你不回去休息,找他做甚?”

  “要得你个小孩子来管大人的事?”

  “他在东院书房和人议事。”许景珍丢下亲兄踪迹,灰溜溜朝位于西院下面的南院跑去。

  估计找年纪相仿的三房许景琋玩耍去了,许景瑭用力搓把脸,双眼皮把眼部轮廓勾勒得显出几分锋利,原地停顿几息,她折身去找堂兄许景珩。

  只是没想到,与许景珩在书房议事的人,不是许景瑭以为的工坊里的那些部下,或者生意上有往来的伙伴,而是许老太爷。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问你。”老烟嗓低沉沙哑,老迈稳重,干脆利索,与“和蔼、慈祥”等词简直毫不相干。

  “您说。”一进门就感觉出书房里气氛不对,具体说是对自己不利,许景瑭心里即时就猜得七七八八。

  老太爷靠在管椅里,嘴角叼着烟袋杆,跷起二郎腿的那只脚踩在半人高麒麟祥云罩网暖炉上,道:“你和时家姑娘同宿的事,家里都已经知道了,我已着人打听过,时家清白人家,可以结亲。”

  许景瑭暗暗看一眼坐在书桌后的堂兄,见许景珩暗暗朝自己摇头,许景瑭知道,这门亲从祖父口中说出来后,那就是板上钉钉,非结不可了。

  回去路上,许景瑭那因为熬了三个通宵而沉重不清醒的脑子,终于被夹杂着冰雪粒的西北风呼呼吹打得清醒过来。

  何必呢,已经没有那个深究的必要了,不是么?

  到底是谁费尽心思绕这么大一个圈,机关算尽般地把她和时佼的“关系”暴露在许家人面前,在老太爷那几句话说出来后,这件事就没有了深究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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