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迷惘13(2 / 2)

  许景瑭及时察觉时佼无端低落的情绪,两手虚握垂于身侧,和声问:“姐姐怎么了?是酒劲难受么?我吩咐财叔送醒酒汤来……”

  “不用的,我不难受,”被时佼若无其事地打断,她抬起头看许景瑭,还是觉得这人生的真好看:“寄奴弟弟,我是当真挺喜欢你的,觉得你人好,很是个可以一起过日子的人,你呢?”

  常人被如此表白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一时片刻时间被情绪控制心理,进而回应些感性的话,更甚者会做一些随心而为的事,但许景瑭这人,理智冷静得有些不像话,又或者,她对时佼根本毫无感觉,所以不会被情绪控制,但至于原因究竟是哪个,谁知道呢。

  此刻只见许景瑭思量片刻,认真回答道:“虽儿时曾与姐姐相伴玩耍过月余时间,但仔细论起来,我与姐姐相识不久,姐姐其实并不了解我,我亦然,”

  说着,许景瑭后退一步,叉手行下礼,音色语调皆平稳:“故今次斗胆劝姐姐,劝姐姐对那桩旧日婚约,再重新思量。”

  不知是否因为酒劲尚未完全过去,时佼反应有些迟钝,以至于竟未能第一时间听明白许景瑭此话究竟何意,还呆呆地问了出来:“你这是,又不同意了?可你之前,你分明说处处看的……”

  许景瑭直起身,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我知道了,”时佼身子晃了一下,转身推门进屋,给许景瑭留下了几句话:“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去看房子,尽快搬出去,这段日子,多有打扰,寄奴弟弟,谢谢。”

  房门开了又合上,里外一时皆无动静,许景瑭在门外静立须臾,终究是转身离开。

  屋里面,背对屋门的时佼在听不到许景瑭的脚步声后,颤抖着呼出一口气,脱力般靠到门板上,慢慢蹲下身来,抱住膝盖。

  屋里没点灯,只有从窗户上照进来的两方清辉,无声洒落在地上,让她不至于陷入彻底的黑暗。

  时佼想哭,又不敢哭,她也不太愿意哭,她在心里一遍遍说服自己,这都不是事儿,你早就应该习惯的——你想要的东西,反正从来得不到,你的喜欢,也从来得不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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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佼很快就从许家搬走了,在那夜过后的一个阴雨天里,两个衣物包袱,就是她的全部。

  许景瑭是在九月底,第一次休单日假这天知道的这件事。

  “她搬走那日,您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中堂的偏堂里,二公子端坐在管椅里,捧着茶杯如此和声问财叔。

  “告诉您又有何用?难不成您还要亲自送时姑娘离开?”财叔站在这边,给和许景瑭一起从工坊回来的家中另一位公子续茶,扭头向许景瑭白了一眼:“很是不用,有人来接人家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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