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求亲（2）14（2 / 2）

众人听长老依是缓缓沉沉道：“回山矾仙君的话，主君、长老尚未婚配，便不在众人面前轻易示人，这不是我族的传统吗；主君此刻不正以纱蒙面吗？”

此言一出，场中竟是从未有过的雀跃。

凝明：- -

初心：- -

这确实是鸟族的传统，确切来说，因鸾族位尊，只限于鸾族。只是从前鸾族长老们承继长老之位时皆年纪已长，早已立室，这一条便逐渐被世人所淡忘。

一说及哪位仙君尚未婚配，气氛便会变得十分活跃，凝明对这种场景最是习以为常，瞄一眼阿端，见他镇静自若，置若罔闻，不禁想，若他真是霁儿，如今是谁会在他身边念叨那些婚配之事呢。

长老也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竟让众人如此雀跃，继续道：“再者，山矾仙君既能将红腹锦鸡一族视为鸡一族，不识得鸾族区区一名长老，实在也不算什么。”

山矾遇此奚落，却无愠怒之色。冷绝艳绝的一张脸上，神色似笑非笑，意味不明。

“今日是这四位仙君向主君求亲之日，倒也不必执着于此人是谁、彼人又是谁。孰能胜出最为重要。此刻就言归正传，步入正题吧。”长老说完，不再由山矾分说，只朝仙侍官一颔首，这场比试遂终于开始。

得到仙侍官的指示与首肯之后，捧鸟的仙侍将手中的白色鸟儿轻轻一抛，嘱咐道：“白羽，去凝明殿下处。”鸟儿一落于案上，凝明二人随即认出这不是当日去竹苑报讯‘小蕙整日整夜睡不着，让君速回’遭了阿端斥责，而后蔫了吧唧飞走的那只鸟儿吗？它今日倒是精神抖擞，与他二人一番对视后，略有狐疑，但最终还是没有把他们认出来。待凝明自试题匣中抽出一张封好的纸笺后，白羽扇了扇翅，利落的衔起纸笺，洒然飞回。

二人均想，白羽当日所说的“小蕙”又是谁呢，它的主人？可它的主人不应该是莞尔君吗？

白羽将纸笺衔与仙侍官后，仙侍官宣读：“第一试为射梅。”

须臾，侍卫呈上一架角形箜篌，仙侍官诠释道：“这架箜篌乃鸟族第一任主君的猎弓所制，比试者须以琴音为箭，使远处折枝上的那朵孤梅落下，方为胜者。”

初心缓步走到箜篌前，观这架箜篌不仅形若鸾鸟，且曲木两侧各镌有一只回首的鸾鸟，尾羽高扬舒展，线条流畅，间隙处以花枝图与山字纹为点缀，张有十三丝弦，岁华久远，十分古朴；再观远处插在古瓶中的一朵横枝冷梅是微小已极的目标。初心想，这一试考验仙者的灵力。灵力太弱，恐拨不动丝弦。灵力过度，则又恐古瓶易碎。同时也考校射箭的技艺，若技艺不精，自然也射不中。出题者不仅风雅，亦有趣，只是可惜了这一朵孤梅。

她先是使出五分灵力，发现丝弦纹丝不动，心知这箜篌不容小觑，遂又运用七分灵力，箜篌这才发出一道清丽之音。

凝明虽知晓初心出手不能输得太难看，但见她态度如此审慎，把那架乐器琢磨得如此细致，真怕她一认真起来就只想要赢。

在知晓这架箜篌的秉性之后，初心终于以琴音为箭，向目标击去……

辰鱼是第二位上场。他对乐器不甚在意，却是将梅枝研究良久，而后温言道：摆在我前面的花枝是为哪位仙子姐姐所折？”

主君身边一位捧瓶的仙侍向前移步，面有羞色，道：“回辰鱼仙君的话，今日仙君们用来射梅的花枝，皆为小仙所备。”

辰鱼神往而不轻佻，挚诚而不做作，笑意浅浅，徐徐沉吟道：“玉人和月摘梅花。笑捻粉香归洞户。更垂帘幕护窗纱。”

凝明：- -

“这是在说什么？”凝明问。

初心诠释道：“这是在夸赞折花仙子的美貌，说美人乘着月色摘花，采罢，轻拈花枝回到深闺，并将帘幕垂放下。

凝明更是不解：“这光明正大的摘花，为何又要把帘幕垂放下？”

初心：- -

鸾端正饮一口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差点儿喷了出来，心想，幸好此人从来忙得脚不沾地，否则一有空隙便如此撩人谁能吃得消。

坐在长老席位的凤冽正抱臂观战，心内一晒，想着柳歧不在场着实可惜，他与这位辰鱼仙君可为同道中人。

众仙侍顿时觉得辰鱼仙君斯文有礼，与山矾仙君的无礼倨傲有着天壤之别，纷纷掩口娇笑，折花仙侍则更是心中愉悦。

辰鱼又道：“本君最惜此花，也不忍毁了玉人姐姐的一番好意，与其将花击落，不如去除一节。”

说完，也拨了箜篌，却是朝向那多余的一截花枝一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