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番外五，卡卡西视角18（1 / 2）

父亲死之前，治在我眼里，那就是会和我抢父亲的坏蛋。

我非常非常讨厌他。

长得那么秀气，比女孩子还好看。

我听说他在开学第一天就展示了多重影分身，所以我也展示了，比他更早毕业，更早成为中忍，更早成为上忍。

我也做到了，当我神气地拿着护额在他眼前晃悠时，他依旧神色淡淡，只有在看见那个金色头发的人才会有一丝波动。

这人太奇怪了。

我摇了摇头，父亲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不愧是我的儿子，真棒。”

是我的错觉吗？他似乎盯着我看。

我一转头，他立刻别过头，披在身后那如同绸缎一样的墨发滑落，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是直觉在作祟，我就是觉得，他在羡慕我。

羡慕我什么？

大概是我有一个好父亲吧。

我没和他一起组过队，但我时常听带土说，治最近给他加训，特别特别累。

但带土眼睛是亮的，明明是抱怨。

父亲去世的第一天，没几个人来祭典父亲，那个金色头发的少年穿着丧服，旁边是治。

治绷直了唇角，我看到他黑亮地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泪光，我才惊觉，他真的是羡慕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后来听水门老师说起他的往事，我沉默了。有这样的父母，不如一开始就没有，我是这样想的，但并没有打算同情他。

治很强。

我第一次和他对练时就知道了。

他的动作没有一点多余，招招致命，动作却优雅万分，应该说真不愧是名门望族吗。“卡卡西，你这样不行啊。”

熟悉之后，我数次看见水门老师给他梳头发，有的时候是我给他梳，我也问过原因，为什么不让琳帮忙。

治皱眉，“我讨厌柔弱没有自保能力的医疗忍者。”

这个我知道，他后背上的巨大伤疤，那是生生破坏了无暇美玉的裂痕，也是他开启写轮眼的契机。

治很娇气，但娇气的不是地方。他也总说自己可娇气了，但受了伤也不喊疼不流泪，咬咬牙，吃粒兵粮丸，又能站起来拼杀。

吃药的时候也是，花玲特意加了好几味味道特别苦的药材，闻着都能让嗜甜的带土崩溃，可比带土还嗜甜的治面不改色地喝完了。

而且还没吃糖掩盖苦味。

“带土，学学治吧。”我端着同样的药，扯住带土的衣领，心情很好地打算亲自喂他喝，结果他直接大喊：“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这让我疑惑了，他在说什么？

带土小声说：“我看见治哥哥抱着水门老师的胳膊撒娇，他绝对绝对喜欢水门老师。”

那时候，我们都心照不宣地帮那两个大人瞒下了，可后来的我意识到，那是错误的，绝对错误的。这让我非常愧疚。

治在师母怀孕那十个月里，和我对练的时候总是走神，我也听见了他的大蛇丸大人的谈话，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很悲哀。

这算什么？

明明治比玖辛奈来的早，为什么水门老师不喜欢治呢？

治死后，我问过他。

“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喜欢。在我们那个时候，男生和男生在一起时很受非议，而我又是火影，他不能让我的名声受损，他总是不为自己考虑，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我不配他的喜欢。”

那个一直拥有温暖笑容的火影把头埋在臂弯，闪亮的金发都暗淡了许多，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但他满眼是沧桑。

“他那么好，我怎么配？”

但这是后话了。

水门老师死后，我经常被治叫去，不是给他买团子，就是给他打理那过分长的头发。听他说，他的头发基本一直是别人打理的，也不用做什么，就是梳一梳帮忙扎扎辫子。

我曾经想一剪刀把他的头发剪掉，因为他总是让我一个暗部队长去干那些杂活儿，我要出去做任务！

但他扔就在我任务最繁忙的时候指使我去端茶倒水，让我对这些东西无比熟练，直到我看见他从居酒屋里出来，跌跌撞撞地走去了没有一个人的墓地。

我看着他靠在水门老师的墓碑上，洁白纤细的手指修长，轻轻地抚摸着上面让他魂牵梦绕了一辈子的名字。“卡卡西那孩子总算是有点人情味儿了，不枉我指使他去端茶倒水那么久。”

他嘟囔着，洁白的羽织上沾了灰尘，他跪下来，就像最虔诚的信徒，为水门老师擦试着墓碑上的灰尘。

他一直挺拔的脊背也弯了下来，“我好像越来越喜欢笑了，为什么呢……”

“村子很和平，日向家的事也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该做什么？还是继续逗逗卡卡西、偷偷懒吧。”

“水门，我有好好帮你看着未来。”

“鸣人今天又和佐助打架了，看着他们，我就有一种感觉，什么样的感觉呢？不告诉你。”

我听着他的话，直到他承受不住困意而睡着时，我把人抱起来，送去了止水那里。

“治大人，很让人心疼。”

止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水门大人确实有些过分。”

我无法否认。

当治让我听到他和大蛇丸的交易时，我突然觉得，他变了，变得不择手段。“卡卡西，你一定会觉得我不择手段，但我只想保护好木叶、保护好一族。这也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这大概也是我和他之间最后一个联系了。”

我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去。

平日里让天藏请客的好口才，在此时此刻毫无用武之地。

“旗木卡卡西。”

“是！”

“我为朔茂叔叔、你的父亲为你感到骄傲。希望你继续努力，不负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