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 / 2)

  南奚在看落下来的桃花,纪浠忱在看她。

  喉结微滑,深邃的灰眸氤氲着层薄雾,反着莹莹水光,清亮又幽深。纪浠忱将所有心绪压下,沙着声音说:“卿卿,你看,花开了。”

  桃花开了。

  而今年你终于陪我看到了。

  花开了。

  亦指那句不能说出来的‘我喜欢你’。

  春赏百花冬观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

  南奚听得一怔,只可惜她那一瞬的僵硬纪浠忱并没有发现,但她掩饰得很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又是各忙各的,纪浠忱要准备接下来的钢琴考级和比赛;而南奚则听从了南廷晔的建议,在准备出国留学的事情。她在高一时跳了级,后面又自考了国外的大学。

  纪浠忱知道的时候,南奚已经将所有手续办好,还是本周末的机票。

  奶茶店角落的座位上,纪浠忱很平静地问:“卿卿,今年过年会回来吗?”

  过年的时候,桃花也该开了。

  南奚想了想,说:“会。”

  “那我等卿卿回来。”纪浠忱神色无异地说完,就端起奶茶一直在喝。

  南奚握住纪浠忱纤细的手腕,将咬得不成样的吸管从她嘴里解救出来,温声说:“那小忱,可不要骗我。”

  那一年,纪浠忱差两个月满十五岁,南奚也同样差两个月至十七岁。

  也是在那一年冬季,A市下了场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

  纪浠忱拍了几张照片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南奚发去。

  隔着十多个小时的时差,南奚发了条语音过来:“多穿点,别感冒了。”

  熟悉的温声叮嘱,瞬间让纪浠忱溃不成军。

  冬日堆积下来的雪很厚,以至于在来年春季到来时,树梢上还挂着些许残雪。

  残雪配稚嫩吐芽的花苞,白中印点粉,又是不一样的春景。

  纪浠忱拿着条红绸,踮脚拉下条枝丫,残雪抖落间,她轻轻将那条红绸系了上去。

  凉风吹来,鲜红的绸带在枝梢上飘得格外醒目。

  红绸寄相思,惟愿卿安康。

  纪浠忱呼出口气,拢了拢外套,散步般的出了后院。

  在春节的最后两天,南奚如约来了孤儿院。

  残雪早已化了个干净,气温回暖,太阳也露出余晕,丝毫不见半月前大雪过膝的痕迹。

  纪浠忱见到南奚时,她正在站在院子内和赵院长说话,深色呢大衣,内搭纯色雪纺衫,修身长裤,以及略显飒气的过踝短靴,一双凤眼浅笑温柔,周身晕着谦和气息,言谈举止从善如流,举手投足间又隐隐可见南家培养出来的矜贵。

  赵院长问:“这次回来要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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