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N.第九章9（1 / 2）
“您好，请问要点什么？”咖啡厅的服务员看着坐在靠窗位置的两个人，问道。
“拿铁就好，谢谢。”其中一个长相柔和，俊美的男人回道，声音温润，却让年纪不大又是个小姑娘的服务生红了脸。
服务生强装镇定，问另一位男士，“那您呢？”
“和他一样就可以了。”声音同样十分好听。
“好的。”
服务生走后，肖锦书才对傅知意开口，“最近怎么样？”
开口就是十分疏离的寒暄，傅知意心中冷笑，还是这样。
“挺好，你呢？”傅知意回道，也同样是寒暄，傅知意在心里嘲笑自己，你不也一样？一样虚伪，明明两个人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聊天，可是他们还是像普通朋友一样在这里寒暄。
“我也是。”
说完这些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这令傅知意想起了从前，想起自己刚喜欢上肖锦书的那段时间，面对肖锦书，他那时总是带着些许的忐忑，些许的期待与欢喜，现在想着那段时间，他只觉得可笑。
“忘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傅知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不愿意再与肖锦书发生争执，他真的累了。
“……前段时间，来分公司办些事。”肖锦书回道。
其实早该这样了，过去了那么多年，两个人早已不是从前的少年，不该再那么幼稚了，傅知意心想。
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之前的事。
没一会咖啡来了。
“谢谢。”肖锦书道。
“谢谢。”傅知意轻声说。
突然，那服务生递给了傅知意一张纸，上面写着联系方式。
“您……您好”服务生有些羞涩的说，“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傅知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要是平时，他一定会拒绝，可是今天肖锦书在，他突然就不想拒绝了，轻声应道：“好。”然后抬手拿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那个服务生。
“谢……谢谢。”服务生接过名片，羞涩的走开了。
肖锦书接下来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有些刺眼。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多年前，也是这样，自己被一个人表白，傅知意躲在后面偷偷的看，只不过这次他是坐在傅知意对面，眼睁睁的看。
肖锦书犹豫了一会，开口：“你还是这么受欢迎啊。”说完这句，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平时别人搭讪你也都给联系方式吗？”
“呵。”傅知意冷笑了一声，“我的事，肖总没有什么立场管吧，给与不给都是我的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别人的搭讪也是我的选择，是我的私事，肖总归根结底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前……任，我的事就不劳肖总操心了。”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傅知意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个洞更大了，直往外哗啦啦的流血，十分难受，可是却让傅知意更加清醒了几分，眼前人已不是当年的人，已经过去了很久，一切都变了，都不一样了。
傅知意气不过，他气不过那人凭什么还能坐在这里去管他的事！
傅知意有些刻薄的话刺痛了肖锦书。
“你还在为当年的事生气吗？”肖锦书问。
“生气？肖总误会了，没有，当年便已经说清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也请肖总不要再提起曾经了，曾经就是曾经，早都过去了，又何必提呢？”傅知意一连串的话如同冰冷的雨水，兜头浇在肖锦书身上，把他从里到外浇了个彻底。
“我……”肖锦书欲言又止。
“没关系，肖总不必担忧，我会像当年一样，消失在肖总身边，不打扰您，至于合作，若是您觉得我碍眼，我可以辞职。”傅知意继续道，似乎是不想给肖锦书说话的机会，“我先走了，不打扰肖总了。”
“等等，你不用辞职。”肖锦书对着傅知意的背影说，可是那背影毫不留情，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也不会再为他停留，“还有……我不要你消失在我身边。”只不过最后一句话或许除了路过的风和肖锦书自己，没有人听到。
阳光明明透过窗户照在身上，可是肖锦书还是冷，冷极了。
……
从咖啡馆出来，傅知意的心还是有些慌，他本想着控制自己，不要再那样咄咄逼人，可是太难了，他和肖锦书之间永远维持不了那层体面，只要见了面，一切伪装都会被撕下来，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伤，让傅知意透不过气。
他不愿意与肖锦书多待，他害怕自己那被掩藏了多年的喜欢再次冒头，他害怕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喜欢一个不该喜欢，也不能再喜欢的人。
回到了医院，他在办公室坐了良久，他拿出一本经常翻的《乌合之众》，这本书陪伴了他良久，是他想学习心理学的起点，他平时总是会翻看这本书，可是今天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他烦躁的把书合上，趴在桌子上，闭目沉思，他调整着呼吸，试图把自己内心里那些紊乱的情绪清除掉，可它们就像是一张张黏腻的网，摆脱不掉，还要把他困缚于其中。
正烦躁着，办公室响起一声敲门声，傅知意应声抬起头，看到了章枫。
章枫缓缓走过来，看着傅知意脸上的倦容，面露愁色。
章枫斟酌了下词汇，才说：“小意呀，你和那个肖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刚才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令章枫察觉到不对劲，他觉得这两个应该是认识，还不是一般的认识，好像有过什么过节一样。
“没什么关系。”傅知意回答，想了想又补充道：“从前有过一些交集，不太熟。”
见傅知意这样说，章枫也不好再问，毕竟也是人家的私事，只好说：“好，那要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好。”傅知意应。他看出来章枫神色里的担忧，他知道这不是出于怕得罪投资公司的老总，而是真的担忧他，自从家里破产后，章枫还是第一个对他释放出善意的陌生人，他很感激，可是他却不能将实话告诉他，因为这只会徒增烦扰，什么也都改变不了。
＊＊＊
下班后，傅知意望着城市里的车水马龙，突然感觉到无边的落寞与惆怅，这是平日里没有的，他就这样坐在街道旁的长椅上，静坐了片刻，决定给江屿打电话，“喂？江屿。今天有空吗？”
江屿：“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江屿从傅知意的语气里察觉到了一些不对，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兄弟现在心情不好。
傅知意：“……”
傅知意望着天上那被云所笼罩的月，突然觉得特别像自己，那月的光或许很亮，可是还是逃不掉乌云的遮挡，哪怕他拼尽全力想要逃，乌云还是会追上来，罩在那里，他恍然间竟对此时的月亮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沉默了片刻，傅知意说：“我遇到肖锦书了。”
江屿那边一听傅知意这样说，立刻道：“我艹，那孙子也敢回来！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你，你在哪呢？”
傅知意用手揉了揉睛明穴，他一天遇到了太多的事，仿佛从昨天开始，一切就没顺利过，三番两次遇到那个自己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的人，他缓了缓，有些疲惫道：“行了，没事，我们的事你别管了，我就是……心情不太好，老地方？”
江屿知道肖锦书的事一直都是傅知意心里的一根刺，一碰就会血流不止的那种，他也不废话，只说：“好，那老地方见。”
十分钟后，迎春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