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10（2 / 2）

「悔」

「旁观者」

“我总是忘了时间，让重复相似的一切，一遍又一遍重演。”

临忏

其实这一切我都知道。我亲眼看见了的。亲眼目睹哥哥被他们……

那天下着小雨，风裹着潮气吹进教室，我的座位旁是空的——顾安不在。可是他的手机还放在课桌下的抽屉里。那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的声音是年级里出了名的大，可我还是听见了顾安的手机在响。我害怕老师走下来，于是便把他的手机从抽屉里拿出来准备摁掉。我的手还来不及划掉屏幕上的红色按键，电话就自己断掉了。

虽然电话断掉了，可手机屏幕还亮着。

我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满屏信息。

尽管每一句话都看不完整，但是却可以猜出七七八八。

“安哥，我们到了天台……”

“那个姓临的在这里……”

“是不是现在动手……”

最后一条消息是刚刚才发来的。

“安哥！再打下去怕是要……”

我的瞳孔猛然骤缩。学校的天台一般是不会有人去的,可是今天哥哥刚好在那里帮王主任检查断了的护栏。那里是学唯一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

我借口胃疼出了教室，直奔天台。我跑得嗓子里涌上一股腥甜，可我不敢停下来。我爬上来六楼,到了天台的楼道里。

我看见哥哥和几个人扭打在一起,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嘴角淌着血，身上也落漫了灰,被那群人围在中间。

我还看见了顾安。但却不是在天台，而是隔了一些距离却刚好可以看见天台的B楼。尽管隔得很远，可我几乎可以确定他看见了一切。

“临祷,你算的了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利用职位不会被发现吗！”

“我怎样,关你屁事。”哥哥一拳打在那个人脸上,眼里尽是冰冷。

也许我应该冲出去的,可是我不敢。我根本不敢面对这样的场景，血和空气混合在一起,散发着奇异的香，更不敢面对和我一样狼狈的哥哥,毕竟他在我心里,永远强大,怎么可能会因此倒下。

我闭上了眼睛,大脑里一片空白,我的后背抵上了楼道水冷的墙面。冲上去吧,去救哥哥。可是我那么弱小，冲上去又有什么用呢,也许,只会把他害得更惨。如果他……死了……呢，这样的话，我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活在他的阴影下……

我最终还是没有跨出天台一步，直到他摔下天台。

耳边有女生的尖叫，有天台上那群人的惊呼。可我却没有看清楚是否有人推了他，只看到站在B楼上的顾安拿着烟的手猛然一抖。我宁愿相信哥哥是自己摔下去的。因为顾安不可能杀了他。我相信的。

可我还是清楚的听见了顾安的声音“其实……杀了他的人，是我。”尽管身体醉了，可是意识却没有。

但我相信你，顾安，你说过让我相信你。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告诉我，以前的一切都是我骗了我自己。为什么。

顾安

“其实，杀了他的人，是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也许是不想骗他吧。毕竟，他应该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可那不是因为我和他私底下的那些事。是因为你。”我不知道临忏是否听见了我的话，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似乎格外的困倦，眼睛都已经闭上了。可我还是要说下去。

“我想保护你，临忏，你被欺负都是因为他，是他在背后支使那些人。”我把临忏拦腰抱起，他的头偏向我怀里，似乎是睡着了。

“现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我俯下身去，亲吻他的睫毛。“临忏，我……喜欢你。”

“想要保护你一辈子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