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郎艳独绝55(1 / 2)

大漠的阳光渐渐灼热起来,很快在这贫瘠少水之地掀起一轮又一轮的热浪。

骆驼宽且大的脚掌在绵延起伏的柔软沙地留下一串串脚印,却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被劲风带来的黄沙所掩埋,再也留不下一丝痕迹。

一只只雄健的苍鹰在空中盘旋,它们嘴里衔着一根绳索,连着沙地上的一艘鬼船,正朝着大漠的边缘驶去。

这是石观音的鬼船,是昨夜追来的无夏谷弟子奉石观音之令特意带来的。

为的便是怕大漠这炎炎烈阳会灼伤她的侄儿。

炎热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无根无源,吹动了李雪卿足踝上系着的精致铃铛,发出一阵清脆声音。

雪白的衣摆随风摇曳,朱红色的梅栩栩如生的绣在其上,与倾泻而下的青丝色彩鲜明。

通身洁白的少年就这般坐在雀台上,也不顾及此处有多危险,就像是初入人间的精魅,只是为着高处那无拘无束的自由感。

白鸟鸿鹄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便落到了李雪卿的肩上,用它朱红色的爪子紧紧的抓着那儿的几朵绣梅,轻快的鸣叫了几声,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透着满满的依恋。

不远处的沙丘上,一阵劲风呼啸而过,掩埋了一串串脚印。

那骑在骆驼上的少年披着黑色的斗篷,穿着黑色的劲装,束着黑色的腰带,踩着黑色的马靴,带着黑色的中小皮手套,手里紧紧的握着黑色的皮鞭,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冷漠。

这少年全身上下只有那张脸是白的,苍白的可怕。

然而,这苍白的脸几乎是完美的,这一袭黑衣的少年整个人几乎找不出任何缺陷,这种奇异的“完美”,完美的令人可怕。

黑衣少年看着不远处那艘鬼船,深邃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薄薄的嘴唇微微一挑,露出一个有些冷酷的笑容:“找到他了。”

随着黑衣少年一声令下,那些跟随他而来的部属便朝着鬼船冲了过去,全然忽视了这鬼船代表着什么。

黑衣少年勾了勾嘴角,目光落在那些部属身上却带着一股凉意。

他看着黄沙因马蹄践踏而四下飞溅,看着那些急功近利的蠢货死在鬼船的箭弩下,只是慢悠悠的骑着骆驼,一步一步的走去,全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就仿佛在他的眼里,这些人和那些马匹一般,不过是有些价值的畜生而已。

待少年骑着骆驼到了鬼船面前时,他那些部属已经尽数死在了鬼船箭弩之下,再无半分生息。

少年也不在意这些,只是抬起头看向雀台那坐着的李雪卿,深邃的眼里满是戏谑:“来者是客,阿卿便是这般待客的么?”

黑衣少年的声音并不大,按理说是传不到雀台的,可却诡异的在李雪卿耳边响了起来。

李雪卿淡淡的看了一眼少年,垂了垂眼眼睑,并没有理会少年,只是自顾自的从衣袖中取出一把羽梳,给飞到他手臂上的鸿鹄梳理起羽毛来。

来者是客,可不也有不速之客的说法么。

黑衣少年见状勾了勾嘴角,足尖一点飞身而出,踩着鬼船战格处的机关,施施然的上了船。

显然,对于李雪卿这种态度这黑衣少年早有预料。

黑衣少年刚一上船,便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中原的月季花么?

一道白影从雀台上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像是天上的云落进了大漠。

雪白的赤足轻轻的踩在发热的木板上,金色的铃铛摇了摇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即使穿着白衣,李雪卿也不像是红尘之外的仙人,像是蛊惑众生的山野精魅。

尤其是他足踝上系着的那颗铃铛,瞧着可真像是富贵人家给爱宠戴上的、能证明所属的物件。

黑衣少年看了过来,目光先是落到了李雪卿身上,后又落到了小鸿鹄身上。

李雪卿注意到黑衣少年的目光,伸手点了点鸿鹄的小脑袋,语气有些纵容道:“去玩会儿再回来。”

鸿鹄站在李雪卿肩上轻轻鸣叫一声,有些不舍的蹭了蹭他的脸,竟有一丝委屈。

李雪卿见此放柔了声音道:“乖,过一会就回来了。”

鸿鹄闻言啄了啄李雪卿的脸,便乖乖的飞了出去。

眼见着鸿鹄飞了出去,黑衣少年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可就在下一刻,黑衣少年猛的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刀尖所指是手无寸铁的李雪卿。

他抿了抿唇,漂亮的眸子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光彩:“李雪卿拔剑!”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李雪卿看着迎面而来的弯刀蹙了蹙眉,将手里拿着的羽梳朝上一扔,侧身避过弯刀,足尖一点落在了远处,扯下袖口的珍珠朝少年一掷。

黑衣少年挽了个刀花,避开李雪卿掷来的珍珠,猛的朝他腰间一斩,却斩出了一道古怪裂痕。

少年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该死,是什么时候?”

李雪卿看着眼前这张精致无缺的面庞,忍不住弯了嘴角,伸出手捏住两侧左右扯了扯做古怪状,揶揄道:“就知道你这家伙找过来没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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