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郎艳独绝22(1 / 2)

大漠之中,绿洲极少,姬冰雁也是靠了他那天生对水汽敏感的哑奴,才能侥幸寻得一处绿洲。

只是,看着那绿洲之中沐浴的少女,姬冰雁的脸色有些难看。

大约半个时辰,白鸽转过一处沙丘,带着宁雪卿一行人寻到了一艘鬼船。

宁雪卿看了眼空中衔着绳索的数百只苍鹰,轻轻蹙了蹙眉,轻声道:“似乎少了几只啊。”

少的那几只又去哪了,是被龟兹国的人猎走了么?

宁雪卿不知道是不是,但他觉得这极有可能。

他还未跑去中原时,龟兹国的人就总是对他的鸽子下手。

鬼船之上,立着一名体态袅娜的白衣女子。

她看着宁雪卿一行人,不,是看着宁雪卿,轻轻的笑了起来,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满是温柔。

白衣女子足尖一点,水袖翻飞宛若白羽飘落,像是那仙境中仙子落入这十丈软红,一举一动一蹙一笑尽是万种风情。

宁雪卿下了骆驼,望着白衣女子,笑着问:“姑姑怎来了?”

白衣女子伸手摸了摸宁雪卿的脑袋,弯眉浅笑道:“阿卿回来了,姑姑自然是上心的。”

宁雪卿垂了垂眼,垂在衣袖里的手暗自攥紧:“姑姑果然最是疼我。”

白衣女子闻言,伸手刮了刮宁雪卿的鼻子,嗔道:“你啊,你啊,一声不吭就跑去中原,也不怕遇上什么麻烦。”

麻烦?有什么麻烦是比被人当做一个死人更麻烦的?

宁雪卿心里如此说,可面上却挂上了笑,也不说话,只是注视着白衣女子。

他知道如何利用这张肖似亡父的脸了。

几乎没有一个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都在透过他看一个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人。

白衣女子晃了一下神,就算看了十几年,见证了面前这个孩子的成长,可她偶尔还是会忍不住透过他去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而不远处的鬼船上,有位青年正看着这一幕。

青年冷笑道:“原来是他回来了,难怪母亲会亲自到这儿。”

一旁的粉衣少女闻言,伸手挽住了青年,柔声劝道:“夫君何必如此,少主自幼由师尊亲手教养,自然是会亲近些,若是夫君也是这般,那师尊必然也会如此待夫君的。”

青年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舒缓,反而更加冷冽。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笑靥如花的少年郎,深邃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充满了凉意:“母亲怎么会。”

他从来就不敢拿自己和李雪卿相比。

没有人会比他更知道,他的母亲、纵横大漠的石观音,从来只会对她黄山世家的人不同。

就算是他,她的儿子也从来没有从她那里得到过哪怕片刻的温柔。

刚刚登上鬼船,宁雪卿,不,李雪卿的目光就落到了那青年身上。

他极为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然后道:“无花,为何你如此喜欢这奇丑无比的人.皮面具?”

轻描淡写的语调,然而那双异瞳里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哪怕这份偏爱是镜中花,水中月。

石观音轻飘飘的瞥了眼无花,眼里满是冷漠。

他们这对母子不像是母子,倒像是陌生人一般。

可石观音的目光落在李雪卿身上,却又是万般纵容,端的是天差地别。

在知道那个秘密前,无花对石观音偏心李雪卿这件事非常的不满。

可他知道那个秘密,知道李雪卿这张脸像谁之后,他又暗自怜悯起这个似乎什么也不知道的堂兄弟。

只是还是会妒忌啊。

无花盯着对李雪卿嘘寒问暖的石观音,尽管心里清楚这是为什么,然而他仍然忍不住心里的火气。

多可笑啊,李雪卿没想过他其实也只是一个死人的替代品。

而他无花却连一个死人的替代品都赢不了。

他的母亲、纵横大漠的女魔头石观音原来早就成了一个疯子。

长孙红握住了无花的手,只觉一片冰冷:“夫君。”

石观音何其的敏锐,自然是注意到了无花的变化。

可她并不在意,又或者说,无花还不值得她在意。

无花伸手摘下一张薄薄的面皮,连着那伪装用的头发也扯了下来。

曾闻西方极乐世界有一莲花佛子,出淤泥而不染,品性端庄,傲岸孤洁,容色极美。

李雪卿师从稷下学宫祭酒,自幼遍览全书,博识强记,几乎是一看见无花的真容,便想到了那佛经之中关于莲花佛子的记述。

只是佛子品行高洁,哪里又是无花这等假人能媲美?

李雪卿瞥了一眼长孙红,见她眼中的关切不似伪,不由得心生讽刺。

西域诸国之中,有国名龟兹,地处大漠,与中原接壤,是为中原行至西域必经之路。

楚留香一行人所遇到的,便正是这龟兹国国的琵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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