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19(2 / 2)

“为什么不可以?”

“出差是早就定好的安排,加上人在国外,回不来当然情有可原。”姜晏晏认真说,“而且就算真的想要避开这天扫墓,那也是爸爸怕缅怀太深触景伤情,他们夫妻多年情分摆在那里,以你的身份这么说难道不觉得过分?”

虞彦庭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笑开。他甚至弯下腰笑了好一阵才略略止住,然后亲昵地叫了一声晏晏。

只有在一些特定场合他才会以那样的语调叫她,或是有事要与她密谋,或是她被他发现了一些错事的把柄,又或是听她讲了一些好笑的蠢话。虞彦庭的反应让姜晏晏皱起眉,然而很快听到他说:“当年爸答应跟罗家联姻的时候,送过去的定礼里面包含一条宝石项链,那其实原本是他拍下来计划送给当时的女朋友做博士毕业礼物用的,结果转眼就跟人提了分手,第二天就把项链当成定礼送给了罗家,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啊?”

姜晏晏如遭雷击。

她半晌一动不动,没能说出一句话,那副样子让虞彦庭越发笑起来:“看来你是不知道。但是也没关系,这件事本来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不过,晏晏,以后可别再露出这副吃惊表情,也别再说出这样的蠢话了。”虞彦庭眼底仍盈满笑意,俯身凑过来,慢条斯理地对她说,“喜不喜欢哪有那么重要?你又不是三岁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孩,这点道理难道还需要人来教吗?”

那是姜晏晏少有的在虞彦庭的嘲笑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她已经很久没有全然信任过虞彦庭说出的话,那一晚却叫她毫无理由地确信他所言非虚。那绝对是虞彦庭乃至整个虞家都在秉持的人生观之一,稍微懂点规则的成年人都不会跳出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喜欢与否,从来都不是应该考虑的主要问题。

可若说喜欢毫无意义,却也绝非尽然。

即便是在虞家,那也是一件可以很趁手的工具。它的确薄弱又短暂得不堪一击,却并不意味着不可以作为等价物交易得到某些想要的东西。有些时候它甚至比权势或财富更具有诱惑力,也更容易让人心甘情愿交出一些东西,姜晏晏曾见证过虞家数名男性受到感情蛊惑而头脑发热地做出非理性的选择,那证明它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人心软退让,再退一万步讲,比起被厌恶,被喜欢至少不是一桩坏事。

姜晏晏几乎一夜未睡,次日准时醒来时精神却很好。她洗漱完下楼,虞珩已经在餐厅里,正将服务人员刚刚送来的早餐一一摆在桌上。姜晏晏走过去的时候他的电话正好响起,来电人是李寄年,却被虞珩随手挂断。

两人像往常一样默不作声吃完一顿早餐。外面仍在下雨,原定的外出计划因而取消,姜晏晏随便找了本书坐进会客厅的沙发,她的视线仿佛落在纸张上,可等远处虞珩一转身,又几乎同一时间就抬头一错不错地盯了过去。

她总要确认前一夜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念头是否属实,虽然客观而言那很不切实际。这么多年她无所不用其极,也没能成功搞定被虞珩喜欢,总不至于过了个春节,他就自己改变了想法。

但除此之外姜晏晏也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用来解释虞珩待她突然态度好转的缘由,总之无论如何,当下她的好奇心理远胜其他,那直接导致一上午她没怎么把书本翻过页,甚至没怎么安静坐在沙发上,虞珩来回下楼两趟,一次是叫人吃水果,姜晏晏慢吞吞走过去,之后顺便跟人上楼,讨论了几句慈善基金会的后续事宜;过后不久她又被虞珩叫上去一趟,两人在书房花了些时间看完前一晚只浏览到一半的装修设计图稿,之后虞珩起身,一直去到衣帽间前停下脚步,解下两粒纽扣后不经意回身,这才发现姜晏晏也跟在后面。

两人几乎紧贴着的距离。虞珩不动声色后退些许,说道:“还有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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