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7（1 / 2）

不出意外开会到很晚，坐了一天的堕天使们蜂拥自会议门口陆续涌出，井然有序而密集，排列如同繁殖季成群结队的鱼群。米迦勒还坐在座位上慢慢收拾东西，排在后面的人里有人看到了他，说，米迦勒殿下的府邸住得还挺远的吧？不急着走吗。

米迦勒转头应了一声。那个人笑了笑，说别忙得太晚，就也顺着门走出去了。

人断断续续都走干净了，到最后，偌大的会议室人气散尽，因为空旷冷清较平时更显冰冷，负责清洁整理的员工走进来，他才沉默地拿着东西走出了会议室。

那晚米迦勒没离开潘地曼尼南的行政宫殿群——他在夜色中走进了魔王的寝宫。

路西法坐在床上，听着浴室淋漓的水声。米迦勒走进来的时候还维持着开会时一丝不苟的穿着，扣子严实扣到颈下，严谨得像是来谈工作。反而是路西法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看书，很随意又有点意外地看着米迦勒。

那次在第一狱的小屋回来后，他们的相处没有任何改变，偶尔几次私下交谈也是为了工作，简短又公事公办。路西法对他跟对别人态度上没有差别，米迦勒也时时刻刻维持着下属应该有的礼貌，还有他自来到地狱之后一直有的疏离，少言，冷淡。

他跟其他领主和撒旦站在一起时还是能被一眼区分开，但带着黑暗气质的冰冷却让他越来越像是一个真正的地狱领主。就算他的翅膀还是白的，也不会再有人把他错认为天使了。

回来以后他们唯一的出格，就是路西法下午的那句话。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米迦勒没等路西法说什么，就说了一声：“等我一下。”，紧接着就去洗澡了。路西法的眼睛还盯在纸页上，却一直分神听着传来的水声。

喷出的水是直接淋到地上，还是冲到肌肤上，再流到地上……声音是很好分辨的。

他数着时间，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转头望过去——然后好像看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似的，视线霎时停住。

米迦勒身上只有一条宽大的浴巾。他没有仔细裹着，只是很随便地披在身上。连肌肤上的水珠都还没擦干净，长直的腿，手臂，颈下的肌肤一目了然。

屋内仿佛无形中升了温。

“……你衣服呢？”路西法过了一会儿，问。

他的音色已经跟平时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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