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2 / 2）

好不容易笑得缓过来，大的那个米迦勒坐起来，对背对着他坐到床边去的麦麦诚恳道歉，当场忏悔。

“我错了。”

没回应。

“我不该笑你。我真的太过分了。”

还是没回应。

“我以后再也不会笑你了。”

只有一个后脑勺对着他。

少年人的自尊心还真的挺难哄，米迦勒露出有点头疼的表情，但是一双眼睛笑盈盈的，让人移不开眼的明亮——可惜没人欣赏。

“……你知道怎么亲吻和做/爱吗？”

终于有反应了。

这句话让米迦勒久违地看到了麦麦的脸，而不是无情的后脑勺。哪怕那张脸上充满了怀疑，那也是松动的表现。

“这种事学过会更好，感觉很不一样。”米迦勒信誓旦旦，一本正经，再接再厉举了几个表白时接过吻然后神魂颠倒坠入爱河例子，在麦麦被吸引过来之后，胸有成竹地拍了下掌：“别担心，我教你。一定会让你那一位乌利尔通过这些体会到亲密行为的吸引力，从此对你念念不忘。”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然后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米迦勒靠在床背上坐着，麦麦面对面跪在他面前，膝盖落在他分开的腿/间，双手抱住他的肩。

本来米迦勒让他直接坐腿上，但是麦麦顾虑着他身上的伤，怎么也不肯没负担地坐下去，只好改成现在这样。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连对方轻柔的呼吸都能直接拂在皮肤上，睁开眼睛就是对方没有瑕疵的细腻白净的肌肤，对上视线的一瞬间，连自认为跟他非常亲密的麦麦都不好意思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想起遇到这个米迦勒之前，天堂如果有人离他比较近，视线交接的时候也会有人像是不敢看他一样避开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很直观的美貌真的是……

挺有杀伤力的。

这跟乌利尔很不一样。比他高一些，更加成熟也更加沉默的，被他称作“哥哥”的乌利尔，那双淡到分辨不出蓝色的灰蓝色双眼，剔透冰冷得不像是生物的眼睛，总是冷静地审视他人的双眼……少年米迦勒每次对上，都会觉得自己要忘记呼吸沉浸在这双眼睛里面。

他看着他的双眼像是看着夏季酝酿着风暴的广阔海面，厚重的乌云在那里汇聚成漩涡。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少年米迦勒不再甘心于叫他“哥哥”。

“害羞什么？”米迦勒笑声很低：“你还得亲我呢。”

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麦麦有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狠狠在对方嘴唇上“啾”了一口：他成年以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吗？还是真的堕天会影响脑袋？

这一口亲仿佛又戳中了对方什么痒痒肉，麦麦抱着他，直观地感受到他忍笑忍到发抖。又在麦麦处在生气的边缘之前及时把话题拉了回来：“没事……放松，按照自己舒服的方式来就好了，嘴唇贴上来，然后试着吸……跟着感觉来，要用舌头的……”

麦麦贴住他的唇，止住他未尽的话音。

柔软的，湿湿的，热热的。一开始有点不习惯，他回忆着米迦勒刚刚说的话，在这双唇上面小口地吸，吸完这个地方，吸那个地方，从上唇……到下唇……像是品尝什么东西一样，反反复复，小口小口……

他又感觉到这个人拼命忍笑的抖动了。麦麦忍了忍，最后忍不住，用力吸了一口又咬了一下后放开了他：“你又笑什么啊！”

“噗……”又是这种熟悉的，忍笑忍到忍不住的破音声，米迦勒拼命闭着嘴，但是还是不断发出忍笑的声音。

麦麦气急败坏，胡乱在他下颌和脖子上用力啃了两口，留下两个凶残的略有红/肿的牙印：“你再笑！”

不间断的忍笑声突然间断。他柔软没有防备的神色突然消失，米迦勒猛地抬头，转头看往门的方向——警醒又冰冷的神情。

他看上去比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有攻击性了，线条优美的轮廓因为这样的神色显出陌生的凌厉来。

“有人来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