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盘伤哀11(1 / 2)

  如果当初说的是“苟富贵,请相忘”的话,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或许也不会。

  在他的世界里,哪有孰是孰非,一切全凭他的喜好。只是锦一现在还没想明白,那天他没有一同把她除掉,到底是因为她还有用处,还是为了留下来慢慢折磨。

  不过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大概是偏向后者吧。

  “薛公公,再往前走可就全是些吃人的东西了。”

  锦一听倒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只是由于还处于晃神的状态,所以半天没有做出反应,依然朝前走着,却被萧丞突然往后一拉,脚下又被站稳,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鼻息间全是熟悉的味道,只是那香气淡得恍若被山泉水冲刷过,清而雅,沁人心骨。不过大概是太久没有闻过的缘故,锦一都快要忘记那是她调的香了。

  萧丞低头睨着怀里的人,却只看得见她颤抖的睫毛和小巧直挺的鼻,额头上还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而她的气息到现在都还未调匀,可见刚才确实是吃了点苦头的。

  轻哼了声,他放开了锦一,理了理衣袍,“看样子,薛公公是真活厌烦了。”

  她回过神来,连忙退了好几步,离他远远的,可他又没了动作,而是推开旁边的门走了进去,把锦一弄得稀里糊涂的。

  吃人的东西?

  她纳闷地朝身后看了看,不过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隐约瞥见几道一闪而过的光,要是仔细听,又能听见一些骇人的声音,就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吼。

  这黑暗后边莫不是藏着一群猛兽吧?可是萧丞养这些大怪物做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送进宫给皇上皇后观赏吧,难不成是为了毁尸灭迹?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不禁心生寒意,使劲敲了敲自个儿的脑袋,甩掉这些不着边际的念想,也走进了屋子。

  一个人站在外面冥想了一会儿,她突然反应了过来,使劲敲了敲自个儿的脑袋,甩掉这些不着边际的念想,也走进了屋子。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去管这些,还不如好生想想待会儿该如何应对萧丞。

  只是锦一刚踏了一只脚进去,另一只脚就再也无法挪动了。

  东厂不是设有审问犯人的地儿么,他怎么还专程在自己府上辟了这么一处出来,而且他不是一向最不喜这种地方么。

  里面没有点几盏灯,虽然不亮,但还是看得清里面摆放着各种刑具,就是这幽暗给此景此物平添了好几分的阴森之意。而这些刑具甚至比那日她在诏狱里所见的还要多,并且千奇百怪的,有些复杂得她就连是怎么用的都看不出来。

  大概是因为这里染过太多人的血了,无论再怎么冲洗,地上也是斑驳的一片,暗沉沉的,始终还是会有血迹残留着,空气里也多多少少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见她犹豫着迟迟不肯上前半步,萧丞挑眉,催促道:“薛公公还不进来么?”

  “……”进去?进去做什么?难道她也要被严刑拷打么?

  锦一每走一步,就觉得自己离万丈深渊近了一尺,磨磨蹭蹭着,还是来到了萧丞的身旁,低低问道:“不知厂公为何把奴才带到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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