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闺劝26(1 / 2)

宋瑾言和苏澄奕对看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些许不忍,可是……

“傅大人,朝廷法度不可废。”宋瑾言严肃的说道。

“下官明白。”

“你且接着说吧。”

“是。我带着人去肃城,花了四五天时间便找到了曾祖父留下的地址。我没想私自开采,我当时只是想一个矿可以开采上百年而不废,那么我只要采个几天,将矿产放到黑市上换足赔偿金便收手。以我对肃城金矿的了解,根本就伤不了金矿的根本,就是些许皮毛而已。”

“你以为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补上傅家的漏洞?”苏澄奕问道。

“是。”

“你为何不找樾城商户银庄调拨头寸救急?你贵为樾城太守,哪里有人敢不给你面子?”苏澄奕也问出了宋瑾言的疑惑。

“两位大人有所不知,当下近年关,我深知年关各家各户都是头寸吃紧的时候。就算不是年关,如果我以太守之姿去借调,难保以后做事不会因此受到阻碍。何况我刚上任那会,推行税收新政,已经得罪了樾州的商会,这会开口怕是他们会依此要挟阻碍新政推行。”

看来是傅闵远私下里找过一些钱庄筹借被拒绝了。古来钱庄的生意与商会便是一体,得罪了商会,自然不可能在银庄筹措,哪怕是太守,也不能逼着“没钱”的银庄变出钱来。

“那你如何在肃城得知沉船的消息?”

“问题便是出在那矿上。我找工人找的急,根本来不及找到合格的矿工,只好找的曾经在矿上干过活的工人暂且先使着,由我家年少时在曾祖父手下做过工的老管事带着,这才敢进山。可是虽有地址,却偏偏没人真去过肃城的山里,一来二去的,位置是找对了,可是方向却挖偏了。挖了几天,竟进了一个又深又大的空山洞,我便带着人进去了。在山洞深处发现了一个洞里湖,那湖上整整齐齐的候着十艘货船,与运河那些不一样,比那些船还大,还结实。我带着人上了船,便知道了年前的沉船必有蹊跷。”

“何意?”宋瑾言问。

“年前那次贡品也是我筹备的,自然是一一知晓走了哪些货,所以一见船上皆是年前沉船事故中应当已经沉入河底的货物,便知道了大事不妙,分明是有人故意借沉船之事,行私扣朝廷贡品之实。”

“于是你便推断,年后的贡品也会沉船?”苏澄奕问道。

“是。”

“可是你如何知道是哪几艘船沉?”

傅闵远被苏澄奕问的再次犹豫了起来。

“傅大人,你不会现在才后悔吧?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说了,难道现在还要隐瞒什么吗?”

“不不,不是隐瞒,其实我也是在堵。”

“堵什么?”宋瑾言说的冷静,大概已经是猜到了其实傅闵远给她和苏澄奕选的船并不能保证是安全的,这才不想说吧。“傅大人,但说无妨。”

“其实送你们上的船,我并不能保证是绝对安全的,只是之前在肃城看见的货品均是粮食,并没有贵人们喜欢的珠宝玉器等物。所以我猜,做此番的人只想要粮食。”

“所以你猜装粮食的船会沉,而装那些珍玩器皿、珠宝首饰的不会。”苏澄奕肯定的说道。

“是。所以我给二位大人选了一艘装玉器玛瑙的船只,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这次对方会让全部船都沉了。”苏澄奕说道。

“是。”傅闵远垂下头,一副小媳妇被欺负了模样,毫无生气,他已经将自己的底掀了个干净,事后是被凌迟还是被处斩,他都已经管不了许多,只求这一番能将功折罪,让傅家上下少受些牵连。

月色朦胧,叶影婆娑,樾城的街道静默安然。

从傅家出来,宋瑾言与苏澄奕并没有马上回别院,而是慢慢在街上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阿言,你如何看?”

“此事恐怕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嗯,牵扯的人也更多吧,恐怕整个樾州都有份参与。你觉得幕后操作的是何人?”

“二公子已经心中有数,何必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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