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三视角,他还没遇见萧瑟他们之前的故事150(1 / 1)

我叫云容,是一个正五品官员的嫡次女,本名叫李莺,是父亲见我出生时,随意看到一只鸟飞过而起,我从小就不受父母待见,有时甚至是父亲的庶子庶女们都可以欺负我,而我的嫡姐与我恰恰相反,她是这尚书府的嫡长女,名叫李玉瑶,从小便是父母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待字闺中却已是当家主母的风范,父母还总妄想着让她当了皇后,可我们已不是本国人,二非大富大贵,在这天下首屈一指的京城中,实在算不上什么,我本以为我会一直活在这毫无盼头得日子中,随便找个人嫁了,或是成为姐姐的嫁妆一起嫁过去,但他缓缓走来,像那天边的谪仙,破开了一切黑暗。

我与他的第一次交集便是宫中传来消息,选中了我家的姑娘嫁给一个罪人之后,这里的世家大族分文武两派,同属一家,据说当时武脉叛变,留下了一个孩子,如今回归,本家希望能娶妻生子,他们鲛人子嗣困难,容貌俊美,这等好事本是轮不到我们,无奈一个罪人之后,谁敢去嫁,还指名道姓要异族女子,这京中只剩零零散散几个,偏我爹官职小,这苦差自落得我们两姐妹身上,大姐哭着闹着在父母面前撒娇,这才让父亲想起住在偏院中的我,彼时,京城风言风语,我整日在屋中惶惶度日,但皇帝赐来了上好的锦缎数百匹,那料子是我在家中从未见过的,还有一定纯金的花轿,上面镶满了珠宝,送来了百箱聘礼,家中的人一辈子都未曾见过,都再围着东西转,本就不是什么好姻缘,却留下这么多聘礼,长姐眼中有些嫉妒,但想着外面的风言风语,嫉妒却都变成了得意,至于皇家下的聘礼,他们倒也不多留,还给我补贴了些,只是与那大红的檀木箱比起来略显寒酸。

“妹妹,你这一去可不知何时能够回来了,还望妹妹多多保重!”,她虽这样说,但话语间还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最后我在丫鬟的劝导中,做了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我跳窗跑了,伪装成一个乞丐,后来还是在他口中我才知道,那天,皇帝有多么生气,整座京城都进入了警戒状态,几乎是只进不出,我在外流浪了九日,抢不过那些乞丐,也不会谄媚,就在即将饿死之际,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说要带我去吃东西,饥饿使我丧失了理智,我拿着他丢给我的发霉的食物,已经不知道那是什么了,乖乖的被他带着,知道一个黑暗阴沉的小巷子里,男人借口去拿食物,我的手被他绑在一旁,他大笑着走进一间破屋子,我已经发现了不对,想跑却已经来不及,我从旁边偷偷看到,他已经换了一身极少的衣服,手中还攥着一把刀,我拼命想挣脱,大叫,我已经开始幻想着死亡。

突然我的世界金光大亮,那个谪仙般的他出现在我面前,青葱的玉指白的有些病态,将绳子解开厚,又将他宽大舒适的狐裘围在我身上,我瑟缩着使劲往后退,还将他一把推开,直到他一个趔趄被身后的人接住,他身后的侍卫刚开口,便没了声,他蹲下后与我平视,安抚着我,我却又狠狠的推开,幸好他身旁的人眼疾手快,将他稳稳扶住,他却不恼,一只手抚上我的头顶,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却有些虚弱,我这才抬头看他,我红彤彤的眼睛对上他那温柔到深不可见的眼眸中,我这才看清他,他一张脸漂亮的不像话的脸,一双异瞳温柔似水,左耳歉着一个耳饰,隐约看见并不完整的左耳,像是精灵一般,少年的年纪却顶着一头白发,在浅秋的季节,身体被衣服裹得有些臃肿,但从脸上便能看出病态的样子,高大的身影在这个小巷子里为我挡住了黑暗,他身后跟着一队侍卫,个个锦衣华服,他见我起身,脸上神色不变,依旧是一副和煦温暖的笑容,他身后的人想将我带走,我却瑟缩在他身边不敢动,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袖,警惕的看着周围,无奈他只能有些吃力的将我抱起,手下的人只是言语阻拦,不敢触碰,我也只是看出了一抹吃力,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他是一个多么善于隐藏的人,这一抱真的让他几乎使尽了力气,我却在他怀里畏畏缩缩,直到透过臂膀的缝隙,我看到了刚才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他使了个眼色便将男人拉离,问我想怎么办,我却一直埋在他怀里,止不住的颤抖,一辆奢华的小轿子驶进这个与它格格不入的小巷子,他将我抱上马车,我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他无奈坐在我身旁,我靠在他怀里,恍惚间,我看到那个男人被拖了出来,他只是温柔地捂上我的眼,奇怪的是我几乎没有听到惨叫,吃了写车上的东西,我好像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我在家里虽不受重视,但断不会缺衣少食,吃的也都算的上佳肴,免得丢了家中颜面,不只是饿了很久还是什么,我吃了许多,他在身边看着我,也不说话,只是晾了几杯茶水,我口渴时一饮而尽,胆怯的看向他,他笑笑,将我嘴边的食物用手帕轻轻擦去,他笑起来真算得上是话本子上那些红颜祸水,我转而有些发呆,随后在迷迷糊糊中,问到他身上有一股茶香,便靠在他身边沉沉睡去,还是攥着他的衣袖不放。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间极尽奢华的房间中醒来,明明是秋天的季节,却和暮春一般温暖,床是我从未触碰过的温暖,我以为我死了,毕竟这一切太过于美好而不切实际,眼角划过两行清泪,却被人用手帕轻轻擦拭,倒是让那手帕沾了脏,看清身前的人,我竟还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可是身上的恶臭令我有些羞愧,我有些窘迫的看着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他,他将我抱出房门,进入另一间房屋,连通的屋子里,白雾飘散,令我好像来到仙境,我都在屏风后,褪去身上破烂的衣裳,露出并不算娇贵的肌肤,顺着台阶进入飘满花瓣的汤池中,此时他已退出门去,我有些害怕,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

“公子,他的身影又出现在屏风前,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很害怕落下我一个人,一个男子在这里又于理不和,只得找这么烂的借口,等等再说,好吗?”我有些犹豫的回道。

“不行”,他只得讲了起来,然而话刚出口,便炸的我脑子嗡响,“我就是你的未婚夫,不过我不是舒家的人,更不可能是罪人之后,至于罪人之后只是一个幌子,而你是太医所说为我冲喜的异族女子,前些天,你突然出逃,把陛下可是气了个半死,甚至把他宫里的东西砸了个精光,这时候估计还在国库里找东西呢?”

许是察觉到我的异常,他笑笑又开口“没事,我逗你玩呢!”

说到这,他的声音有些发笑,我却感到心惊肉跳,但也不免因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愉悦,“那你是谁?”,我问出这句话时,他明显一愣,我也意识到了不该问,想撤回但也不可能了,他语气不变,“无事,反正都知道了,告诉你倒也无妨,我叫慕容予乐”,我心中一惊,慕容乃是国姓,一代两人,直到十几年前,舒家将军叛乱,恰逢混乱之际,两位皇子失踪,皇室人员惨死,整个皇室也就只剩陛下,而本应一母同胞的皇子却是成了表兄弟的关系,虽还未分化,但鲛人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我拉着他还想再说什么,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站在屏风前有一搭没一搭听我瞎扯,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在舒适的水中睡着了,迷迷糊糊见我看见少年只身一人挡在我身前,随后便他昏倒在地,我又一次哭着睁开了眼,他还是坐在我身旁,只是脸色更白了,白的不像是人,我面色异常,他或许是察觉到什么,对我笑笑,安排了后边的宫女们服侍便离开了,看到他走路的姿势不太对,我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希望他早些回来。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却迟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也只能在院子,那里也去不得,这些天宫女们直说他并不受宠,只是生了些病。叫我不必担心,皇帝也不会责罚,我就静静地看着院中的桂花,虽已入秋,但还是开的美丽。

直到那天,来宫中找我,被人放行,也同样是他,挡在我的门前,第一次使用他厌恶至极的人给予的权力将其赶了出去,把我家调离京城,我们家中不和,原本旁人不知,且是京城家庭模范,他却将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强行将其调离,这对他倒不算什么大事,只是长姐说了些刻薄的话语,激化了病情,或是是他找我的那些天,又或是他为了抱我跪在秋天冰冷的雨水中,又或是...这些都是宫中皇帝私自授意宫女悄悄说的,她们再说这些话时,几次三番变了语气,我却并不关注这些,抓着她们想问些东西,最后直奔到皇帝的寝宫。

不知是为什么,两座宫殿离得极远,或许他真的不受宠吧,但此时能够住进皇帝的寝宫,怕是傻子才会相信他不受宠,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想到了之前明明看到他这么不舒服,还要硬拉着他聊天,想着明明我是要来治他的病,却成了现在这番样子,想着想着,等到我到了宫殿里。

他狼狈的趴在床上,就是一只案板上的鱼肉,满身满床都是血,略微发红的檀木,在一遍遍鲜血的浸染下和其他的木头查开了颜色,我不知道他那瘦弱的身躯是如何有这么多的血,我眼眶通红,想要上前去抱住他,却被人拉开,我就这么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他不经意抬眼看到了我,眼中有一丝异样的意外,随后迅速闪过,转而换上一如既往地温柔,我跪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的祈祷,他还想在说些什么,张张嘴,没能张口,便晕了过去,随后被太医们扶着躺好,皇帝坐在榻前,在汤匙上沾一些水,放到了他干裂的嘴边,嘴唇上的不知是血还是颜色了,我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连进到这个房间都是他给予我得特权,我住着他的寝殿,享受着他羽翼下安逸的生活,我与他比起来连蝼蚁都不如,偏偏还在外流浪多日,如今还害得他如此这般,我从来没有做梦,他一次又一次在顶着众人的压力,现在他就躺在那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很久很久以后,他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具安详的尸体,皇帝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手中的水碗用了大半,侍卫上前恭恭敬敬举着一块上好的托盘,皇帝随手将碗放了上去,我就一直这么静静地跪着,听着动静,头埋在臂膀里。

“抬起头,让朕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毒药,要这么害钰儿?”我抬头对上皇帝的脸,那张脸与他有五六分相像,只是发色是鲛人正常的蓝色,眼中没有异瞳,耳上没有缺陷,年轻的面孔上尽是上位者沧桑与威严,还有这几日因为担心,憔悴了些许,之前我曾有幸见过几面,彼时还只是一年前,当时的皇帝还是一副年轻人的样子,鲛人寿命远超常人两倍有余,但现在仔细瞧来,鬓边却已生华发。

听到毒药时,我明显一愣,许是很久被庇护久了,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生我时,母亲大出血,我从小便得了毒药这个称号,恍惚回神,臣女叩见陛下,你已经被家族除名了,我的小钰儿啊,为了不让你受牵连,逼着你家将你除名,现在你该自称草民,我能清晰的听出皇帝小声中的不满,愤怒,但唤小钰儿时,是无尽的柔情,虽然面色不变,但我还是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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