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庭伦理大剧19(2 / 2)

“多谢公子替我好生安葬了阿安。”

沈赋行一愣。

谢行知也蹙眉。

肖宴看着沈赋行这副模样,也是一愣。

“晏儿没告诉过你么?”

“告诉什么?”

“你…韶兴十九年,你可是安葬过一位坠楼而亡的女子。”

他这么一说,沈赋行终于想起来了。

韶兴十九年,那年花月容正要回仙宫探亲。因为二人情谊深厚,他也想下山见见世面,

便跟着花月容下了山。

那年,他十四岁。

只不过那时他和花月容在街上走着,却忽然遇着了一群人围着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热闹的很。沈赋行不过随意一瞥,本是没有凑热闹的心思,但偏偏这么一瞥,却让他移不开眼。

只因被那群人围起来的正是一具女人的尸体。

沈赋行当下心底也没有多想,胡乱挤开了人群,嘴里嚷了几句抱歉,暗地里悄悄施了法术将那群人驱赶开了,一面又变出白布给那尸体盖上。

这么一连操作下来,他自然是没有仔细注意到女子的面容,只大概看到女子身上那些或多或少青青紫紫的印记,想来是生前受到了虐待罢。

沈赋行这般想着,抬头一望,才发现这竟然是春楼门口。青天白日,里面却还有脂粉和甜腻的香气飘散出来,还有女子的盈盈笑声和不少油腻的声音,听得沈赋行直起一身鸡皮疙瘩。

青楼门口还站着一看起来约莫三十余岁的老鸨,脸上涂脂抹粉,好不庸俗艳丽。

而且浑身一股劣质香气味,呛的沈赋行下意识的就想离远些。

哪知这老鸨看到沈赋行这多管闲事的样子,眼里瞬间闪过几分算计。

在他眼里,沈赋行看起来就像是出身极好又乐于多管闲事的小蠢蛋,是个极好骗的小白菜。

沈赋行捂住了口鼻,眉眼略微有些不耐,他确实不是乐于多管闲事的人,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想他能帮,还是多帮罢。

这般想着,他便拿出了一个钱袋子,递给了老鸨。

钱袋子上面绣着玉兰花,里面是满满的金叶子。他自然不缺钱,拿出的这部分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更何况身为修士,交易大多使用灵石,更别说这些铜钱之物了,不过对于普通凡人来说,这些钱几乎就够他们好好生活半辈子了。

老鸨看到那钱袋子瞬间两眼放光,心理盘算着这小公子真是傻,甚至不需要他出口,就主动把钱交了来。

结果下一秒,一股寒气直逼她的骨髓,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到了她的脑海里,让她浑身都打了个冷颤。

那个她认为“人善可欺”的小公子温温一笑。

“我已在你神识上打下烙印,这钱拿去好好安葬这位姑娘和拿给姑娘的家人吧,否则…”

“后果自负哦…”

沈赋行不知道的是,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有一双眼睛,就躲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他更不知道,在他走后,那老鸨拿走的钱袋子也迷之消失,最后还是老鸨怕死,自己拿钱给女子办了场风风光光的葬礼。

回忆结束,沈赋行抿了抿唇。

“谈不上安葬,不过是帮了个小忙。”

肖宴拱拱手道:“沈公子不必妄自菲薄。”

一旁静静听述的谢行知表面不动声色,然而袖子下的手却猛的攥紧。

他调查过师兄。

自然也知道沈赋行那次陪花月容下山。而一想到花月容陪了师兄十四年。心理的妒意就像发了狂一样疯狂的蔓延生长,直到占据他心底的每个角落。

“不过,既然薛安是薛府的大小姐,又怎么会沦落到坠楼而亡呢?”

这也是沈赋行疑惑的点之一了。

肖宴看着沈赋行的眼睛,叹了口气。

“肖烨…你们也都见过他了。”

“他是个疯子。”

“他太偏执,控制欲过强。”

“他想要控制所有,控制一切。”

“我自出生起,他就开始监视我,控制我。而我,也一直被他精心打造出来的囚笼所迷惑,心甘情愿的蜗居于里。”

“然而,有一日,我对外心生向往,便偷偷跑了出去。自此结识了薛安。”

说到这里,肖宴浅浅一笑,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愉快的回忆。

“那真是最美好的时光了。”

“没有外人,没有喧嚣,只有我们二人。但是,好景不长,肖烨很快便找来了,就是你们刚刚看到的那幕。”

“他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又过了几天,他说他想帮我与薛安办订婚宴。我也是愚蠢,竟信了他。”

肖宴说到这,整个人都气氛起来,眼里也出现了血丝。

“他和薛家双子串通陷害我们,肖烨把我抓了回去,薛安则被他们交给了薛家双子处置,而他们!他们!他们竟然将他们都亲姐姐驱逐出府!甚至卖到了青楼为妓!”

“而肖烨则骗我薛安已死,趁我心神不稳只是欲将我炼作傀儡。”

“不过…”肖宴闭上了眼。

“他没想到我与他血脉相连,傀儡术对我的控制时有时无,只要我不想,那傀儡术也控制不了我,左右,不过是消耗身体和寿命罢了。”

“但是我不甘心,凭什么?”

“所以我一直蛰伏着。”

其实肖宴方才对谢行知的直觉不无道理,因为肖宴也算半个他的同类。

“终于,被我寻到了机会。”

“我趁他不济以自身破了幻阵,再放入我的回忆。”

“我就说要让天下人看看,所谓的金梨山庄庄主肖烨,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疯子!”

沈赋行沉默了。

总归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他也评判不了什么。而站在他身旁的谢行知似乎有些不耐烦。

“所以,你想我们做什么?”

“杀了肖烨。”

肖宴笑了笑,他的身形骤然有些飘散,恍若化蝶。

“最好。”

“挫骨扬灰。”

肖宴消失了,一切忽然又变作了宴会厅的样子,不过已是晴空万里,不复黑云滚滚的阴暗模样。观善庙,仙宫,还有各门各派的人,也都还在原位,但四周寂静无声,但眼神似乎都盯着他这个方向。

沈赋行僵硬的转了一下头。

肖烨赫然就在他身后不足一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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