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卧槽,小美人4(1 / 2)

薛晏一走,沈赋行便开始思索起他方才说的事情来。

本来只想着下山避避花月容,但没想到恰好碰上谢师弟的接风宴。

说不去的话,于情于理都过不去。

一是他三年未归,二是他们二人从未见过一面。

算了,晚一日下山也不耽误什么。花月容此刻想必已经被带回仙宫去了,没个十天半个月应该是见不着的。

这般宽慰自己一番后,沈赋行便起身打理了一下了自己。

仙门的接风宴向来朴素,一般只有师徒几人参与,想必这次也是循着规矩来。

这般想着,沈赋行便穿了件自己素日最常穿的鸦墨色的衣袍,绕着一银丝镶玉腰带,束上了银玉色的抹额,在鬓角处垂下两条流苏,耳上有一墨色耳夹,隐没与青丝之中,整显得越发如清雅仙人般,出世而立。

沈赋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愣了愣。

不得不说,他现在这副面容,竟同上辈子有九成九的相似。

甚至左眼眼睑处那颗浅色的痣都一模一样。

有时候他都要怀疑自己不是穿越的了。

但上辈子的记忆也做不了假。

因此沈赋行一直将他当做巧合。

沈赋行理了理垂下来的发丝,又忽然想到自己身为师兄,又是首次见面,是不是理应再给师弟送点什么礼物。

是的,谢行知初拜入师门时,沈赋行没送礼物。

但这实在是不怪沈赋行。

他也是在谢行知拜入师门三年后才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小师弟的。

谁知道他师父罗三宝会忘了告诉他有个小师弟啊!

对于自家师父这种德性沈赋行不愿多谈。视线落到桌案上的茶具上。

那,送什么好呢?

沈赋行在他的柜子里搜刮了……一番,最后绝望的躺在床上。

金银玉器,凡俗之物,师弟估计看不上。

神器法宝,仙门还会少了他?

再者,沈赋行看了看他前几次下山从凡间带回来的小玩意。

拨浪鼓,算了吧。

他觉得他送这个能直接被师弟削掉。

竹蜻蜓,算了吧。

等会别是他被打飞到天上。

五彩斑斓的毽子。

算了。

心好累。

沈赋行沉默的看着这一堆小玩具。

忽然看见了夹杂在里面的一抹白玉色,在一堆花花绿绿的玩具中格外不显。

沈赋行心中一喜,连忙把那夹杂在玩具中的白玉色给拿了出来。

这是一串手串,一条红线上串了二十三颗白玉珠子,中间则是碧绿通透的碧玉,底下钻了小洞,又绕上一根红线系上了小小的木牌。木也是檀木,细细嗅闻还能闻到未禁修饰的调制的原本木香。木牌正面上刻了“顺遂”二字,背面则是两只栩栩如生的野鸭。

大概是野鸭吧。

沈赋行其实一直分不太清鹅鸭鸟这类动物,所以对于这些生物他统称“野鸭”。

他其实对手串方面没什么研究,得到这东西也纯属巧合,他下山办事,路过观善庙。

庙里的香火气满满,形形色色的人拿着香烛在庙里进进出出。

观善庙与仙门比邻,不过他比仙门沾染了更多的红尘烟火气,凡人多少嗔痴贪怨,恩怨纠缠,情投意合或是别有所愿,都在这一观寺庙里见诸。

而观善庙当然不是一尊小庙。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是沈赋行第一次去观善庙时的感想,

他到那儿实属意外,未曾想竟被那里的扫地小僧塞上了两串手串。

说是有缘之人。

沈赋行本不想收,但奈何他不收,那小僧就日日夜夜跟在他身边,在他耳边聒噪来聒噪去。

他又不好将人打出去,因为他除了有点吵,也没做什么。

实在是受不了,又确定那手串真没什么危害后,他还是收了手串。

不过他收了之后,小僧又笑着告诉他,这玉佩他若是寻到了有缘人,也可以相赠。

后来,这两块手串中的其中一个平安还真被他送了人。

沈赋行思虑再三,觉得把万事顺遂送了小师弟似乎也不错。

是自己去庙里逢缘得到的,应当也比随便送两个法器但要好。

虽然那小僧看起来不如何靠谱,但这玉佩沈赋行确实看的很是心喜。

这般想着,沈赋行便找了个精致的木盒,小心翼翼的将手串放了进去。

顺便在手串上纂了一个颇为厉害的防御法阵。

总不能过于寒酸。

收拾好后便出了门,门口有一个小青侍,是专为他引路的。

其实没必要,沈赋行在这生活了十几年,这仙门里的狗洞有多少个都清清楚楚。

但站在这的小青侍多半是掌门的授意,沈赋行也不愿拂了他的好意。

于是关上了门对着小青侍便是微微一笑:

“辛苦了。”

小青侍竟被他这一关心惊猛的摇摇头,口中不断重复:“不辛苦不辛苦…”

只是心里却想着,凌秋君果然生的又好看性情又好。

难怪那般惹仙宫少主喜欢。

月色正好,一轮弯月清清冷冷的悬挂在夜色中,青瓦琉姝的小亭子里,坐着一雪衣墨发的青年。

一头青丝顷瀑而下,好看的眉峰微舒,一双琉璃眼里不掺半点情绪,璨璨星眸里装不下任何人,鼻梁挺立,下边薄唇正品茗着手里的香茶。

一身雪衣,外边还罩上了一层薄纱,在浅淡的月光下,配上他那白皙的肤色,仿佛一捧昆山新雪,只是冰冷如霜。

而若有懂的门道的人在这,定然会发现这雪衣人身上的衣裳绣着的暗纹不是什么玉兰花君子花这等惯常花纹。

而是鲜少见得的梗桔。

谢行知听见脚步声,便是回头一望,这一望,就望进了那双漾意的桃花眼里。

一时间,四目相对,寂静无声。

而沈赋行一看到谢行知,整个人便僵住,手里的木盒险险摔得四分五裂。

他的大脑像是宕了机,手和脚不知道放哪里。

无数个疑问源源不断的从他心里冒了出来。

我草!怎么回事?

这是谢行知???

这他妈是谢行知???

这里除了这人之外再无他人,剩下要来赴宴的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掌门,那么坐在这里的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这就是他九年没见过的小师弟,本文的主角,霁棠君——谢行知。

可是为什么谢行知会长了一张和他那病弱早亡小美人一般的脸啊?

他不是三年前就埋了吗?

那墓碑还是他亲手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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