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亡妻（2）21（2 / 2）

小蝴蝶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也就说明森森可能在里面。谭池礼貌地敲门：“森森，在吗？”

卡在沙发底下经过一夜煎熬的森森听见谭池的声音，整个鬼又有精神起来，她巴不得立马飞出去扑入谭池怀里，奈何自己卡着动不了，只能努力喊：“我在！我在这儿！”

谭池皱眉，里头没有人回复，又抬起手敲门：“森森，我数三个数，你不出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森森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谭池！谭池！”奈何魂体被困在小木偶内，怎么也飞不出去。外头的谭池皱起眉头来，他刚准备转动门把就听见楼下有脚步声，随后一个中年人带着两三个警察走到楼梯口。

中年人愣愣看着谭池：“你，你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警察同志，我不认识他啊。”

谭池面不改色地收回手，他道：“误会，我来找我家小孩的。”

警察询问：“这房子已经多年没人住了，怎么会有你家小孩。”

谭池往旁边靠，他打呵呵说：“我也不清楚，我家小孩给我发消息说自己在这儿，麻烦警察同志了。”

中年人上前检查后确认门锁没问题，警察在旁边点点头，中年人打开了门。

许久无人居住的房间内带着尘螨死去的味道，中年人摁下开关，灯泡迟钝地调动两下。外人眼中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但谭池看来却不是。

黑色的头发像是藤蔓植物般爬满墙体，占据在灯泡上方的是一颗不断呼吸着的女人头，她紧闭着眼睛，眼下的红痣仿佛能滴出血来。

一行人开门的动静似乎惊扰了那怪物，她睁开眼睛，只有眼白的眼珠盯着所有人，随后她开始缓慢行动，逐渐长出一条好比软体动物身体的脖子，一颗头颅探到每个人面前。

这一搞连那几个警察身上的阳气都弱上几分。谭池皱起眉，当那怪头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抬起手挥挥，赶苍蝇似的。

中年人将屋子环伺一圈后说：“这里没有你家小孩吧。”

谭池无视去女人头，看向沙发底下，他走过去蹲下来，修长的手指塞进沙发底，然后将一个东西拣出来。中年人看清楚他手上拿着一个小木偶，那木偶看着怪瘆人的，有些干枯的黑色头发，不太灵光的眼珠和关节。

“已经找到了，这是我家小孩最喜欢的，不知怎么到了这里。”谭池不好意思地笑笑，他顺手把森森塞进口袋里，和警察谈话：“真不好意思，打扰了。需要我留下来做笔录之类的吗？”

警察把谭池从头看到尾，然后认真道：“麻烦您了。”

“为了人民，不麻烦。”谭池摆摆手。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那颗还在屋内探索的女人头身上，那颗怪异的头颅并没有做出别的举动，只是缓慢挪动自己的位置，连带着铺满房间的黑色头发都在移动，仿佛置身在一片黑色的海水内。

谭池看得头皮发麻，有些百无聊赖地缩在门口玩打火机。森森趁着没人注意自己从口袋里爬出来，但很快被谭池用一根手指头镇压了。

森森抗议：“你干嘛！”

谭池冷笑：“干嘛，你再丢了我就不找你了。”

森森虽然是生性顽劣的厉鬼，但也知道在这个话题上自己没有话语权，如果谭池没找到她，用不了几天她就会变成那个女人的口粮，从此不得超生。

森森往口袋里躲躲，小声回复：“对不起……”

“对不起也没用，回去写八百字检讨，要让你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谭池盯着打火机里的火苗，扯回话题道：“说说吧，怎么跑出来的。”

森森咬着谭池的衣服口袋道：“隔壁那个女人，她带猫来的时候，猫带我跑出来的。”

谭池掐着森森的小木偶脑袋，晃一晃疑心里头有水：“头牌把你丢在这里的？骗谁呢？”

森森急忙解释道：“那只大肥猫只是把我叼出来而已，它把我丢在草堆里，然后我就被人捡走了。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沙发底下了。”

谭池这才勉强原谅了这个乱来的孩子。警察也检查结束了。他们拿走架子上一个木雕想，用红色拿塑料袋套着，转头和中年人说：“这个我们先借用一下。”

中年人连连点头，他又问：“那个，我姐夫他没事吧。”

“没事，目前正在二院接收治疗，你有时间可以去看望他。”老警察鞠躬，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转身同谭池说话：“这位先生，还请您和我回一趟警局。”

谭池老老实实点头，他问：“小孩不见了可以报失踪吗？”

“当然是可以的。”

“那太好了。”谭池手揣在口袋里，一个劲抓着森森的木偶人脑袋揉，面色如常地和警察说：“那我先去报个走失，哎，我家小孩贪玩，也不知道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