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9(1 / 2)

  “哪能啊?”沈轻舟微微笑了,模样却极为认真。

  甚至,当许知远对上那双眼睛,还错把它当作星河闪烁的缩影。

  夜风轻轻,月影幢幢。

  沈轻舟望着许知远,赌誓一般:“遇见您是我的福分。不论往后如何,哪怕是伤是死。”

  他掷地有声:“我这辈子都怪不起少爷您。”

  3.

  北平城人多热闹,尤其到节假日时,长街之上更是摩肩接踵。

  现在是傍晚,已经到了饭点,周围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沈轻舟却半点胃口都没有。他坐在雅北楼包厢,偶尔看一眼窗外,楼下进出的人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有时候沈轻舟也会疑惑,他们的好心情到底是哪儿来的?大家都是人,怎么他就遇不上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他的手才好不久,其实遵循大夫的话,他应该多多休养,只是不巧,正是那个时候,戏院张老板联系上了他。不是什么好事。张老板先是同他客套,没多久就表明了意思。他说,有个大人物要来北平,那位爷最爱听戏,指明了要听他唱。听闻他手伤着了,也体谅来着,说,若他伤还没好全,不做动作,单唱也是行的。

  沈轻舟是在许家接的这通电话,当时许知远也在边上,原本是说若他不愿意唱便替他出面推了这一桩,却在听见那大人物的名字时改了口,让他去了。

  张老板没骗沈轻舟,许知远也确有考量,那位爷真是个人物。单说人物还轻了些,事实上,讲他手眼通天都不为过。那可是明面上的铁将军,实际里的大军阀,说出名字,没几个人不晓得。

  那位爷是李风辞。

  外边都传,说他阴晴不定,手腕铁血,不好应对。因此,在接触他时,沈轻舟十分仔细,生怕自己哪里惹了这主儿不高兴,遭了灾祸。

  这么注意下来,那李风辞倒也没怎么着他。沈轻舟没在那儿遭什么罪,但他觉得累,分分秒秒都紧绷着,小心翼翼应对待人,真是很累。

  而更让他疲惫不安,他也不愿承认的一点,是关于许知远。

  虽说从前在没有活儿的日子里,许知远也不怎么联系他。但现在和那时不同,他就是有一种直觉,觉得许知远要步向另一个地方,要准备抛下他了。

  沈轻舟啜一口桂花酒,捻起一块切好的月饼。恰时天边月轮升起,另一边的夕阳却没有完全落下,墨蓝天幕与晚霞缠绵着,起初还各有颜色,慢慢又被风给搅得均匀了。

  在天色暗下时,他咬了一口月饼。

  他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甜食,不过到底是这个日子,全当应个景吧。

  在他放下月饼之后,包厢的门被人从外推开,许知远摘了帽子挂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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