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在呢22(2 / 2)

想到季镜应该是想走远看看,齐忱一顿,选择了第二种方法,默默把他抱了起来。

他们走到寺庙的时候,眼前的景色忽的如潮水一般褪去,就在齐忱以为幻境结束的时候,怀里的季镜却突然消失不见,他心中一紧,下意识四处张望,可眼前一片空白没有一丁点季镜的影子。

眼前空白慢慢变黑,漆黑的山洞,洞口的藤蔓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发出沙沙的响声,齐忱瞬间就认出这个是他和季镜初见的山洞,他下意识地寻找季镜的身影,果不其然,在山洞偏里处找到了情况并不太好的季镜。

季镜和初见一样,一身红衣已经有些凌乱,他面色发红,唇角带着血迹,蜷缩在角落,看着很是痛苦。

齐忱一怔,下意识地上前想帮他抹掉嘴角的血迹,手却直接贯穿而过。

他试着像曾经那样,准备用系统能量帮他恢复身体,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像之前那个幻境可以直接干扰?

幻境并没有因为齐忱的到来而改变,剧情还在一直往后发展。

这次故事里,没有齐忱。

山洞内飘散着一缕缕的血腥气,争先恐后地往齐忱鼻子里钻,齐忱的神经似乎要炸开,一股一股地发麻。

季镜像是隐忍着巨大的痛苦,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地上、石壁上抓挠,血迹浸透着衣袍滑落,一路迤逦出一道道血痕。

齐忱不敢看这鲜红的血痕,下意识地拿出自己收藏的品质最好的丹药往季镜嘴里塞,却无济于事,丹药滚落在地上,连灰尘都没有沾染上,明晃晃地似乎在嘲笑齐忱,

他和季镜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看!连帮他稍稍缓解一丁点痛苦都不能。

齐忱只能继续找丹药,继续往季镜嘴里送,却只能看着丹药一次次地滚落在地上,无声展示他的无能为力。

齐忱的心渐渐麻木,他就像一个局外人,感受着时间飞快流逝,看着季镜重伤昏迷,醒来后被迫接受修为几乎尽失的现实,看着季镜在六台山里不断吃下毒药毒草压制体内的毒性,看着季镜回宗后遇到路尚……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齐忱就算别开眼也遮挡不住曾经的一点一滴往脑海里钻,像不知名的毒药,一点一点侵蚀他的理智。

不同的是,这次执法堂的那个蛊虫爬向了季镜,修仙界最骄傲矜贵的大师兄顶着众人或不敢置信或幸灾乐祸或诡异的视线,受了执法堂五十道蚀骨鞭,肌肤寸寸皮开肉绽,血液染红了执法堂的大厅。

齐忱气得咬牙,恨不得把搞事的那些人砍了,季镜那么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杀害一个素不相识的弟子。

况且,他清楚地知道季镜没有杀路尚。

他想告诉那群眼瞎的人季镜不是那样的人,他想去替季镜承受那五十道蚀骨鞭。

蚀骨蚀骨……,修为大损的季镜怎么可能承受的了令清风宗弟子闻风丧胆的蚀骨鞭,更何况季镜为了隐藏自己的修为动用了一种秘法,秘法本就对身体有损耗,在这个时候更是雪上加霜。

可一切都在没有阻碍地发展,奄奄一息的季镜被闻讯赶来的沈离鹤扔到了静思崖,静思崖常年灵气狂暴肆虐、刺骨寒冷,即使有灵气护身也难以忍受,平常日子里连有修为的弟子犯了错也只被罚了不足三天,可季镜不知道要待到何年何日。

季镜的眉毛渐渐变得霜白,蜷缩在角落的身体被冻得僵硬,只有纤长的睫毛不断颤抖,沾着细细碎碎凝聚的冰花,就算齐忱把外袍给了他,把一切觉得能保暖的东西给了他,季镜的情况还是很糟糕。

齐忱颤抖着手捧起他的脸,想了想,又把他拥在怀里,妄想让他感受到哪怕一丝暖意。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徒劳地张了张唇,无声无息地吐出了几个字,

“我在呢。”

他语速缓慢又充满坚定,“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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