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0(2 / 2)

“那便恨一辈子!一辈子纠缠不休!”

就在他想要挺进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侍从急声的禀报传来:“殿下,皇上来了!”

大抵知道内殿在发生什么,所以他音调虽高,音量却刻意压着。

宋桢只得停下,迅速调匀呼吸,问殿外:“到哪了?”

“快到殿门了,殿下您快做准备吧!”

宋桢压根没想到他会来,怔在那里,半晌扯出一抹苦笑。

这从天而降的好消息恍如一道救命符,秦忘机立即止了哭,心道总算逃过一劫。

可很快又紧张起来。闹腾一下午,这间屋子里弥漫着一种靡靡的气氛,皇上慧眼如炬,宋桢该怎么跟他解释?

她在这替他紧张,他倒好,竟然一副悠闲的模样,炙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又俯身,捏着她的下颌迫她张嘴,亲了她一下,才起身去穿衣裳。

他头发还潮着,而且已经乱了!

一面瞪着他,秦忘机也赶紧飞速去穿衣裳,想要下床,去开后窗。

宋桢听见她动静,背对她沉着冷静地叮嘱:

“别乱动。乖乖呆在这,不许出声,等孤回来。”

“哦……”

她慢慢退回榻上,看着他随意披上一件外袍,未曾照镜便提步去了外殿。

仍担心皇上会进来,她想了想,又放下了床帐。

宋桢阔步一直走到寝殿门外,便见宋瞻已经走到石阶下,身后跟着蔺汝贞。

他立即快步走下台阶,走到宋瞻一步之遥的地方,欲下跪行礼。

谁知手才一抬,宋瞻便扶住了他。

意外之下,他不禁抬眼朝宋瞻脸上看去。一向对他冷淡的父皇,眸中竟然多了几分关切,不过转瞬即逝。

“你受了伤,暂且免礼吧。”宋瞻松手,朝殿门走去。

蔺汝贞惊诧的目光在宋桢身上走了一圈,眼神问他:你怎么回事?

宋桢无暇理会,示意他淡定,跟上宋瞻的脚步。

来到殿中,宋瞻在主位落座后,从头到脚打量宋桢一顿,果然问道:“朕来了,你宫里没人通禀?”

闻言,宋桢立即面色端肃跪到地上:“孩儿方才正在沐浴,听见父皇来了,不胜欣喜,便失了态。孩儿知错了,请父皇责罚。”

教不严,师之惰。宋桢一跪,蔺汝贞便跟着跪了下去。

心口突突跳着,只等徒儿回完话,借着他久病未愈的由头帮他打圆场,听完这番话,他马上想到一个更好的理由。

“皇上,您雄韬伟略文治武功,并世无两。殿下他崇敬您,自小便是如此,在兖州时更是对您和皇后分外思念。多日不见圣颜,他一时激动,便失了态。还请皇上念在殿下一片赤诚的孝心,免了他的责罚。真要罚,罚我这师父便是。”

听完他这番夸大其词的恭维,宋瞻果然龙颜大悦。

对宋桢一扬手,温言道:“起来,扶你师父坐下。”

等蔺汝贞落座后,他又点了下首的座位一眼,冲宋桢:“你也坐下回话。”

侍从进来奉茶。蔺汝贞忙给宋桢递去一个眼色,宋桢便起身,从侍从手中接过茶壶,命他退下,亲自过去给宋瞻奉茶。

从侍从的背影挪开视线,宋瞻略抬头,在殿中打量一圈,然后看向正在给自己奉茶的儿子:“你伤如何了?”

“已经大好,多谢父皇记挂。”

宋桢恭敬地把茶奉上,才垂首退到蔺汝贞面前。

他一面给蔺汝贞倒茶,宋瞻一面问:“你这宫里,怎么没个女人?”

宋桢动作一顿,茶壶嘴边的水柱断了一瞬,很快又接上。

唇角微不可察地上翘:“儿臣不好女色。”说着,一瞬不瞬地往内殿瞥。他背对宋瞻,所以并不担心被他察觉。

蔺汝贞扶着茶碗的手瞬间一僵,宋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你莫非在暗讽,朕后宫三千佳丽,是个好色之徒?”宋瞻的语调十分微妙。

蔺汝贞连忙起身,躬身替宋桢解释:“殿下的意思是,如今他尚年轻,只想替皇上分忧国事,女人的事情,但凭皇上做主。”

宋桢心道不好,但是蔺汝贞却乜视着他,让他闭嘴。

太傅的苦心,他何尝不懂?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能当上储君,已是不易。太傅时常提点他,这天下,他想跟谁争都行,唯独不能拂逆他这位父皇。

从前他不屑巧言令色,可如今他翅膀没长好,就算他不屑,装也得装出样来。

只要能得到秦忘机,多恶心的奉承话,他都能说得出来。

不过宋瞻的回答却让他心绪稍宁:“朕可没工夫帮他找女人。”

末了,嘱咐了几句,让他不用急着上朝。

宋桢却道:“业精于勤荒于嬉,明日开始,儿臣便回朝议政。”

宋瞻凝着他,眼神十分复杂,宋桢分辨不出究竟是欣赏多一些,还是忌惮多一些。

送走宋瞻,宋桢正要打发走蔺汝贞,秦忘机竟穿戴整齐从内殿出来了。

但她面色潮红,媚眼如丝,蔺汝贞立即明白了宋桢这身随意的穿着,究竟是为何。瞬间瞪着眼,指着宋桢的鼻子,想骂他却又不得不给他留点面子。

袖袍一挥:“老夫告辞!”

“太傅请留步!”秦忘机急忙道。

宋桢和蔺汝贞皆是一惊。

蔺汝贞:莫非她要将当日的事情,一一揭破?

短暂的惊诧过后,宋桢很快明白了秦忘机的意图。

你以为,留下太傅,孤就会放了你?

他炙热的目光悠悠射向她:休想。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