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4(2 / 2)

她左顾右盼,竟然没见到秦忘机的人影。便低声呼唤她的名字:“年年——”

沿着净房外的小路,一面走一面唤,不知不觉离那哭声越来越近了。

这声音,该不会就是年年吧?但是万一不是,冒昧过去,恐怕失礼。她犹豫着,朝着墙角里头小声问:“年年,是你吗?”

那哭声霎时停了。

林疏疏知道是自己冒失了。她道了声歉,只好调头去了别处。

林疏疏的出现,让秦忘机终于得到片刻的喘息。

她没想到这人竟然无耻如斯,她反抗得越是激烈,他吻得越深。明明林疏疏的声音就近在耳边,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直到她再次冒着被他惩罚的风险,狠狠咬了下去。

终于结束了这一个漫长无比的,裹挟着浓浓血腥味的,猛烈到让她眼冒金星的深吻,她像嚼了一天的肉干一样,两腮麻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因为挣扎,用力过度的四肢也无力地耷拉在宋桢的身体两侧。

宋桢全程托抱着她,还时不时压得她往后仰,然而他的情况却比她好上太多,除了呼吸略显粗重,身上变热以外,竟丝毫不显疲累。

疯癫的猛兽。

挂在他身上,秦忘机体力逐渐恢复上来,大脑也不再一片空白。

调匀了呼吸后,她撑着宋桢的肩头,挺直了身子。看着他快要融进朦胧夜色的脸部轮廓,好想挥手甩他几十个大耳瓜子!

但是不行。

好不容易受了他这番欺凌,为的就是从他手中顺利逃脱。这可是他的地盘,容不得她有一丝气性。

宋桢伸手揩掉自己唇上的水渍,一双眸子已然比夜色更深了。

放肆的眼神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又停在了她晶亮的唇上。

“为什么骗本王?”他此刻的声音就像在深山的小溪中泡过一般,听上去就知道他现在很愉悦。

原来一个吻他便满足了,秦忘机不禁有些意外。

为什么骗他?若她说,一切都是他的师父蔺汝贞指使,以他阴狠的性子,那老头子还能活下去吗?

“天黑了,我该走了……”她避而不答,小声试探道。

宋桢餍足地笑了声,将她放回地上,看着她虚浮的步伐,又笑了。

“记住你方才说的话,回去立刻给你表兄回信,取消婚约。”

休想!

秦忘机咬着牙扭头剜了他一眼,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华灯初上,成衣铺里头也上了灯,温暖的光照得屋里很亮,秦忘机朝着那亮堂堂的屋门一路狂奔,激动急切的心情就像夜航的人看见了一座灯塔。

可屋里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女掌柜略显丰腴的脸上,一双写满惊恐的眼睛,像是有人从别处找来强行给她安上去似的。跟方才那个笑语盈盈的妇人判若两人。

她脖子上,抵着一把匕首。她身后,站着一个人。

是今日那个专挑秦忘机看上的东西买的男人。

在这一瞬间,秦忘机什么都明白了:她猜错了,难怪宋桢如此轻易便放了她,这家店根本就不是他的地盘,他根本不敢,也没有时间去完成他想做的那件事。

可恨,简直可恨!

只怪她那点“桀骜不驯”的胆识,跟这个疯子比起来,不过尔尔!

马路上传来林疏疏焦急的询问声,秦忘机很快不再愤恨。她很乐观,今日的损失尚在她可接受的范围。

林疏疏一看到秦忘机从成衣店里出来,险些热泪盈眶,立即迎了上去。

借着门口的灯笼光,往她脸上一看,一时怔在那里。

水汪汪的一双眼,眼尾还泛着极不寻常的绯色,细看下,睫毛上还粘着几颗极小的水珠,显然是哭过。

妆也花了,不知是被眼泪洇湿弄花的,还是她抹眼泪时蹭花的。

一双唇更是肿的吓人,鼓鼓胀胀的,红得像血,一点唇脂都不剩却比涂了上好的唇脂还要靡艳!

她压下心头疑惑,赶紧把她搀回马车上,才低声问:

“年年,发生了何事?”

秦忘机知道被她察觉出了异样,但是不想她担心自己,便又引袖抹了抹嘴唇,才道:

“日后再也不买紫凌阁的唇脂了。你看,把我嘴巴都弄肿了,又痒又痛。”

说着就把嘴巴凑过去让她看,还挤出两滴泪,想让她以为她哭是因为嘴巴难受。

林疏疏却不上套。先前她们经常一起去紫凌阁买唇脂,从未出过差错。

想起那时墙角后的哭声,再联系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她便以为是秦忘机遭了凌.辱,紧紧握住她的手,认真看着她:“年年,你别怕,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这样坏人才不会逍遥法外。”

秦忘机立即把眼泪抹了:“疏疏,我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吗?”

林疏疏看着她一脸的从容,很快便不疑有他。须臾,她不知想到什么,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着秦忘机,只是笑。

“年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瞒着我,偷偷找了个情郎?方才,你是不是跟情郎私会去了?”

秦忘机整理衣裙的手一顿,磕磕巴巴回道:“瞎说什么,我马上就要嫁给表兄了。”

马车外,成衣店门口,宋桢那双乌沉沉的眸子里顿时射来两束寒光,吓得车夫当即扬鞭驱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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