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恰似潇湘竹34（1 / 2）

【碑坟】

（你是最棒的）

“这是……哪？”M觉全身无力，挣扎着站起来，仰头，见竹梢摇曳，一簇簇一丛丛，黑夜堪堪从竹梢空隙中涌入，驻目望去，仍是一片片的竹林，高大而纤细，黑色的竹节被红色的血涂抹链接，拼接成望不见头的竹林。

“血林！？”M蒙住，身为检察官的他在地图上见过这个地方，只是，为什么，自己在这里？M摇摇头，伸手拉拢帽子，眼睛看向远处一片的黑漆，随后垂下头，踱步往竹林深处走去。

竹林随风摇摆，细弱的竹身东倒西歪，那从竹节处落下的血流也被风带走，化为血珠，无形的细线将其串成血帘，密密麻麻一片，拍打在M脸上，一瞬，好像凭空响起脆响，血帘破碎，血珠破裂，绽放出血红的竹叶，印在M脸上，M无视，任其降临在自己身上，只低头，望着无一物的地面，盲目前进。

远处，刀身响起，眨眼间，M已到达声音源处。

终于来了，M暗想，脑子不知为何突然浮现S插着口袋嘚瑟的样子，他赶忙左右摇脑袋

把那些脏东西甩出脑袋，却，他垂在两旁的手抽动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抬手插进口袋，向老奶奶走去。

｛反正手插兜不是他一人独有的｝

M这般掩耳盗铃的安慰自己。

｛而且我这样气势害人，有利于我吓到老奶奶｝

M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觉得有理极了，就不在过多纠结。

脚步停下，他与老奶奶对视。

老奶奶两鬓花白，脸颊虽有岁月的痕迹，却泛着健康的红色，眼睛昏黄仍挡不住其中的精光，精气神十足。

闻脚步声，老奶奶抬起头，望着M。

“孩子，怎么了，你也想要削竹子吗？”老奶奶向前微微探脖，眯起眼睛，乌色眼珠陡然增大，眼白被驱逐，黑色充斥着狭长的眼眶，也在同时，她手中生锈的长刀停下，刀片上粘起的竹片顺着动作滑下，落在地面，竟有着厚重的声音。

“嗯”M走近，蹲下身拾起掉在地上的竹片，在手中轻轻搓捻，竹片极软，很有弹性，像是一片较薄的肉，想到这，他的动作停住，然后手握拳，虚掩住手心处的竹片，不动声色地起身，与老奶奶对视，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弧度，他笑道：“奶奶，我想知道怎么削竹片，您可以示范一下吗？”

“哦……哦哦！”

老奶奶将脑袋缩回，脖子处已经松软的皮一圈一圈堆积在长脖，好似紧紧压缩的弹簧，她又重新握紧刀柄，朝M神秘的招招手，咧嘴笑道：“乖孩子，把手放奶奶这来。”

恍若鲛人耳语，M两眼空空，成迷恋之色，一步步靠近老奶奶，随即乖巧的伸出手，把手放到老奶奶腾出的手心上。

霎时，老奶奶过分细长的手指化为枯枝，戳进M的手背处，五个血洞形成，滚滚热血喷出，洒落，唯有那浸泡在血河中，有些娇艳的枯枝逆流而上，冲破血河阻挠，继续向里面进攻。

M惊醒，冷汗瞬间布满额头，疼痛难忍，却，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看好了，乖孩子”老奶奶大笑，拿起手中的长刀往M胳膊划去。

刀落，又快又恨，稍显厚的肉片随动作落下，在飘飘荡荡中，肉片下的血裹住肉片，迅速变为黑色，掉在地面，与周围竹片化为一体。

M有些不能置信，他呆呆看着自己破碎的胳膊，没有一句话说。

老奶奶唇角绽放更大的笑容，手中动作更快，伸、收、伸、收……肉片满天飞，飞舞，落下，变为竹片，M的胳膊瞬间没有一点润滑平整的皮肤，只剩下不断喷涌的血，和不平整的肉，血□□天飞。

忽然，M感觉有冰凉的液体划到自己脸颊上，他好像恢复点知觉，可以稍稍控制头部的转动，回头，便见血雨遮盖，扑面而来，竹林无风晃动，他还未明白，大批血雨已拍落在他身上。

那些竹林摩擦发出的沙沙竹音，好似婴泣，断断续续，微弱却动人心弦，飘扬的血珠便是他们的血泪。M在血雨中昂扬，感受血珠中所含的悲伤情绪。心一阵一阵的抽搐，难受，不知为何，一滴泪岁滑过他的脸颊，他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竹节削完，终成嶙嶙白骨。

“M，你醒了！”

“M！”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