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挚友8（1 / 2）
一年前。
夏油杰死了，死在一个平安夜，只是没想到临死前还能听到这样的话。
“杰，你是我唯一的挚友。”五条悟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夏油杰僵硬了一瞬，什么嘛，这种话现在连他都说不出来了，竟然能从狂妄不羁的五条悟嘴里出来。
他不禁笑了起来：“最后，你倒是说点诅咒人的话啊。”
随着最后一击，他的世界迎来黑暗。
夏油杰的脸上残留着笑意，从同学开始，到挚友结束也不错嘛。他是这么认为的，但他没有迎来最后的黑暗……
而是父母关切的双眼中清醒，他们眼眸中也映照着难以置信的夏油杰自己。
“怎么会……”
“杰，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过得这么辛苦。”
“是我们一直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
自从夏油杰亲手杀死自己的父母，他一直拒接去回忆他们，甚至当初杀人时他都不敢看他父母的脸，他怕从中看见惊恐和失望。
当时他的脑海不断回放理子妹妹的死亡，盘星教普通人的鼓掌欢呼，灰原雄的死亡，九十九由基的话和菜菜子她们被囚禁的痛苦害怕……最后他面前的红不断蔓延，渗透他鞋底。他用父母的死拉开新的篇章，也杀死往日所有的温情。
每每不经意的想起，都会让他怀疑曾经的决定，所以他不能去想，不留一丁点对普通人的情感才是最好的，这也是杀死父母的原因不是吗。告诉自己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没有后悔的余地，没错，这才是最好的选择。不停地催眠自己，就像真得忘记，就像从未有过父母……
这一切坚持都在夏油杰父母关切的眼神中被击溃了，咒术师还是普通人的区别在死后都化为了乌有。他想问他们是一直在他身边吗，看见他所做的一切他们是否后悔生下他，他们是不是恨他，但最后只化为一句。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夏油杰不停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但母亲温柔地遮住了他的嘴，“好了，我们也要说对不起。”
“我们知道你是有主见又优秀的孩子，所以教导你保护弱小，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会成为你的包袱。”导致总是想着保护普通人的夏油杰在发现普通人并不值得保护时崩溃。转变思维保护咒术师决定杀光所有普通人，种下的因导致最后的果。
“我不该听你说过得好就相信的，你那时候不怎么说话，我该多问问你，多关心你，不该让你独自痛苦。”说着说着竟是泪如雨落。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夏油杰急忙反驳。
“亲爱的，你也说点什么吧。”
“孩子做错了，父母也有负责，你不需要愧疚。杰，是我们没教导好你。”这个与夏油杰有着七分相似的严肃男人在世时始终认为夏油杰是个独立的孩子，即使是有更好的学校选择去了高专，他也相信这是夏油杰深思熟虑的结果，最终迎来了儿子的利刃也没有怪罪，而是反思自己的疏忽。
“父亲，母亲，我……”过载的情感挤压夏油杰的内心，明明已经死了啊，怎么呼吸都困难了。地板上的鲜血，父母的抱歉，他都干了什么，执着地追寻不可能完成的幻梦，咒术师和非咒术师的身份真得重要吗？
或许因为夏油父母想说的话都说了，他们身体逐渐透明，宛如点点星光消散于空中，夏油杰想伸手抓住，掌心空无一物。
“不！”他们还没好好地说说话啊……
黑色的细缝在夏油杰背后裂开，宛如玻璃上的裂纹，那些被封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将他淹没。夏油杰沉浸在怅然若失中根本没时间反应，瞬间被吸进去。
待他想要反抗不管怎么挣扎都毫无抵抗之力，厉害的体术，强大的术士都无法发挥，好不容易见到父母，为什么这么快分别。
周围的空间扭曲变换，他不断地下坠，下坠，直至摔进一张床内，准确来说是嵌进去，因为他是没有实体的灵魂，可以穿透实物。
夏油杰仅仅看着天花板就反应过来是他曾经的宿舍，快速起身，映入眼帘的是正在穿衣服的另一个自己，穿得还是高专的制服。
夏油杰怔怔地看着另一个自己，他是谁？他穿到了另一个世界？上前伸手触摸，这个【夏油杰】看不见他，表情没有变化。夏油杰的手意料之中穿透了身体，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眼前的【夏油杰】娴熟地扎了个丸子头，满意地拨了拨刘海。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铃响了。
“喂？又有新的咒灵……我今天上午可是有课程的，伊地知……好吧，我会去的。”
他的面容看着并没有18岁那么年轻，是成为了高专老师吗，夏油杰思索着，那跟悟是同事？悟会开心吧，他们选择了相同的道路，没有那些纷争，隔阂。会不会也没有苦夏……
【夏油杰】一无所知地去教室，夏油杰也跟上，高专宿舍还与曾经一样，连拐角墙上的小凹坑都还在。
那是他第一次来高专报道，整理好宿舍打算去逛逛学校，然后在拐角遇到了悟。
“噗~怪刘海！”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无所顾忌地嘲笑了。
夏油杰不甘示弱，笑着说：“我一向尊老爱幼，特别是对于看不清东西的盲人老头。”白发加上墨镜怎么就不是盲人老头呢。
一阵疾风擦过夏油杰的脸颊，是一个瓶盖嵌进了他身后的墙里。
五条悟之前在家族一直当着少爷唯我独尊惯了，从来没人当着他面阴阳怪气，想骂回去又什么坏话都想不出，只好气得将手中的汽水瓶盖扔出去警告，还顾忌着对方是同学没伤及性命。
“要打架吗？”夏油杰不是泥做的，本来只是口头上的互怼，对方竟然动手，他也生气了。
“哈？先说好我可是最强，小心最后哭鼻子。”
“到时候谁哭还不一定呢。”
两人大打出手，胜负还没分清，不出意外他们脑袋都得到匆匆赶到的夜蛾正道友情赞助新鲜包子，还被要求在操场上罚站一小时。
“喂，刘海，你叫什么？”经过一次战斗，五条悟身上多了点伤，认可了夏油杰的实力，但语气还是那么嚣张。
拳头又硬了，“问别人前，先说你自己的吧。”
“我是今年的一年级五条悟，到你了。”
“一年级夏油杰。”
五条悟两眼放光，“我们是同期啊，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打不相识吧！”手指戳着夏油杰的肩膀，“呐，呐，呐，我们逃吧。”
夏油杰躲避五条悟的手指骚扰，“这样不好，夜蛾老师会生气的。”以后竟然要跟这个神经大条的混蛋是同期，未来无光了。
五条悟撇嘴，“好学生，你现在可不在操场上。”
镜头放远，他们两个没有一个认认真真在操场上罚站，都在操场边的树荫底下乘凉，维持着夜蛾一来能正好冲上去装样子的距离。
……
他们一开始的相遇可没想到未来能成为挚友，夏油杰回忆着过去再次感到熟悉地拉扯感，他错愕地看向拉扯的方向，是另一个他，经过一些尝试他发现自己无法离开【夏油杰】50米远。
不知不觉被【夏油杰】带到了操场。
“同学们，早上好呀。”【夏油杰】扬起笑脸熟练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