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带你探险1（2 / 2）

“我可不去，还是修葺茅屋更有意思。”雪舞咯咯一笑，转身便去搜集满地被风吹落的茅草了。

如意摇了摇头，心道不愧是只大鸟，就爱做这种衔草结巢之事。不过，他看了看红孋，心中又暗道：“鸟与鸟也有所不同，有的鸟却专爱毁坏别人的茅屋。”

红孋早已等不及，拉着如意迅疾飞上虚空。不一会儿，二人便出了太清小界，鸿蒙灵气凝结的雾气，将虚空遮挡得一派昏濛，但并不妨碍这一龙一凤风驰电掣般穿行其中。

“红孋，距离你所说的旋涡还有多远？”如意问。

“就快到了！”红孋将凤翅一扇，乘着鸿蒙气流一下便飞得无影无踪。

“哎，等等我！”如意着急起来，将龙尾一摆，也追了过去。

“看，就在那里。”又飞了一会儿，红孋放缓身形，转身对气喘吁吁赶上来的如意说道。

如意顺着红孋的目光看去，见前方果然有个巨大无比的旋涡。这旋涡少说宽有上万里，像鸿蒙中大张着的巨口，正一刻不停地吞入周围旋转涌来的气流，再吐出璀璨夺目的五彩光芒。

“果然是个罕见的旋涡！”如意见不断颤动着的光芒穿透灵雾，将方圆十万里之内照耀得光怪陆离，也不禁赞叹起来。

“走喽！”红孋大喊一声，伴着一阵清脆的凤鸣声，展翅直直冲入旋涡中心。

“唉，总是这般急性子！”如意晃了晃脑袋，发出低沉的龙吟声，也扭动身体向着旋涡蜿蜒游走过去。

漩涡中心的巨口处气流猛烈，瞬间便将来者裹挟进去。其内却是别有洞天，从外边吸入的混沌灵雾在这里被挤压成极浓稠的灵露沉入下方，上方则杂乱飞舞着发丝一般细小的流光。这流光速度极快，能瞬间穿透身体，让人感到一阵微微刺痛。

“如意，你觉得怎样？可还忍得住？”红孋见如意默不作声，便关切地问道。其实，被流光针刺，对于他们这种鸿蒙神祗来说，非但没有坏处，反倒还能帮助躯体淬炼杂质，让其变得更加纯粹坚实。

如意被千万道流光扎着，一开始感到极不习惯，甚至有些眩晕，尔后却越来越觉舒适，精神也渐渐亢奋起来，神海变得无比明澈。他于是大声回答道：“我无事，你可还好？”

“我再好不过啦！这下方的灵露极为难得，咱们正好享用一番。”红孋说道。

二人不再理会那些流光，一齐低下头去，开始大口吸食灵露。灵露入口清凉甘甜，下腹之后回味更是醇美无比。随着二人不断狂饮，灵露的表面不断下降，这似乎打乱了漩涡内原本的平衡，整个旋涡开始变得动荡不安起来，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响声，流光也更为狂乱，穿过身体时的痛感明显了不少。

“红孋，咱们是不是该出去了。再待下去，这旋涡怕是要塌了！”如意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怕，一旦旋涡坍塌，必会生出比流光更强的乱力。咱们若不与之抗衡一番，试试这副身躯到底够不够刚健，岂非错失良机？”红孋道。

如意听了，心中一阵叫苦。依红孋所言，那明明是自找痛苦，又哪里称得上是“良机”了？不过，他尽管心中不愿，口中又实在无可辩驳。作为鸿蒙神祗，忍受着枯燥乏味的岁月，日日辛苦修炼，所求无非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面对磨砺的机会，自己若生出胆怯逃避之意，那以后在红孋面前可就更加抬不起头了。

随着灵露即将见底，漩涡中的轰隆声也一阵高过一阵，流光更是极度暴虐。光丝缠绕纠结，终于化成一柄柄光刃，恶狠狠地向着侵入捣乱者斩将过来。好在光刃来得不如方才光丝那般密集，二人辗转腾挪尚能避开，即便偶尔被刺中，身体除了疼痛也并无大碍。

正与光刃搏斗之际，漩涡内的轰隆声戛然而止。一瞬间，周围寂静下来，如同千年万年的沉寂层层挤压，令二人感到压抑，恨不得立刻逃脱出去。

从这种奇怪的变化中，红孋嗅到了可能超出二人承受能力的危险，她自己并不胆怯，只是有些担心如意。“走，我们出去！”她向如意喊道。

如意在方才的交锋中，已是越来越来越得心应手，那些光刃早已变成他新发现的玩器。他翻滚着龙身，穿行于光刃之雨中，仿若在太清小界的天空中腾云驾雾，同时运足力量挥动龙爪，不断拍碎袭来的利刃。看着光刃裂开之后化成光屑，更让他感到兴奋。仿佛负气一般，他也不理睬红孋，只顾着继续自己的游戏。

红孋岂能察觉不到如意的情绪，不过她倒是对其偶尔会表现出的这种倔强甚为欣赏。于是，她便展开双翼，也加入了如意的游戏。一龙一凤在光刃之雨中相对嬉戏，周围静寂带来的压力不知不觉也显得没那么沉重了。

猛然间，漩涡又起了一阵颤抖，接着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像是谁以猛力击碎了绝壁上的岩石。随后，二人看到漩涡外壁起了无数裂纹。“注意防护！”未等红孋话音落下，那些裂纹已片片剥落，带着尖锐的锋刃向着中心乱飞过来。因碎片极多，躲开已然不可能，只能以身硬扛了。

就在红孋喊话同时，她与如意已联手在身外布下了一道结界，权当做护身盾甲。谁知这碎片的威力远甚之前的光刃，瞬间便将结界划破。千钧一发之际，红孋先以翅膀使劲扑打，替如意扫开碎片，又忍住被划伤身体的剧痛，抱住如意的龙身向外突围。然而，如意的身形实在太大，从她的双翼间滑落了出去。

等红孋自己冲出旋涡，再俯身去看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流光漩涡此时已化作一堆晶莹锋利、层层堆叠的碎片高山，将如意压在了山下。

“如意！”红孋从空中俯冲下去，一边大声哭喊，一边不顾一切地用自己的喙、双足和翅膀拨开碎片，想将如意救出。

流光碎片如同半融化了一般，粘结得极为致密，红孋拼到全身血肉模糊，眼前的大山也未能被移去多少。正当她绝望哭泣之际，头顶一个和蔼苍老的声音响起：“丫头，别再白费力气了！”

红孋神思恍惚，并未听出话中之意，但这声音却让她犹如遇到救星一般。太初元老来了，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可未及她开口求助，那声音又接着说道：“此处流光旋涡乃是鸿蒙中最为凶险的所在，你和如意想要借其淬炼身体，这本是好事。只是你们两个修为不足，身体尚且不够强健，实在不该贸然闯入其中。”

这下，红孋终于明白了太初元老的意思。她抬起一双泪眼，看见鹤发童颜的太初元老正脚踏虚空，目光平静地向下看来，观其神色，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弟子着急。

“元老，红孋知错了！你老人家快些将如意救出来罢！”红孋化回人形，屈膝跪在流光碎片堆叠的山顶上，向着太初元老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口中哀求道。

“不必了！”太初元老道：“你与如意在一起，注定该有七劫之灾，方可达至圆满。如今这是第六劫，他只能受着，待千年之后流光碎屑被鸿蒙罡风吹散，他自然就能脱身。丫头，你且起来，回去耐心等待罢。”太初元老说罢便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了暗淡的混沌灵雾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