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决绝49（2 / 2）

后知后觉，要跟沈澜砚要合作的是谢景寒？

谢景寒也没想到程天粼会跟着沈澜砚一起来，错愕一瞬，视线从他们二人身上划过，黑眸晦暗不明。“沈大少这是什么意思？”

沈澜砚把程天粼按下，自己不紧不慢地在他旁边落坐。

“人多热闹，不介意吧？”

谢景寒没说话，视线扫过一旁低着头如坐针毡的程天粼，忽地浅笑一声：“不介意。”

一桌好菜，程天粼食之无味。不是说他怕了谢景寒，而是不想面对他。程天粼拿不准沈澜砚今晚是不是故意的。不管是不是，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都是他造成的，思索间少年愤愤然地扒了一大口饭。

“别光吃饭，吃点菜。”沈澜砚不经意抓到少年怨愤的目光，好心情地用公筷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

筷子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与对面面无表情的谢景寒碰个正着。

“听说你们是同学，怎么看起来倒是不熟？”

“我看沈大少倒是挺熟的。”莫名有丝丝微妙的火药味。

沈澜砚轻笑：“不过是辅导过小程几日功课，这次期考，他考得不错，也是凑巧便带着过来吃顿饭眼睛，顺便庆祝小程转班成功。”

小程？

谢景寒眼皮掀起，寒光隐匿其中，“你要转班？”语气很淡，程天粼却莫名感到压力，头都没抬，含糊地应一声。

“我吃饱了，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程天粼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饭搁下筷子，不等人反应，一气呵成消失在门口。

出到楼下，程天粼终于呼出一直卡在心头的气，随便走两步，打算打车回去，结果掏出手机就余光就瞥见一道身影。

不远处，谢景寒站立着，逆光的方向让人看不清面容。直到程天粼注意到他，谢景寒才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

“我送你。”谢景寒走过来，仗着身高，将他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程天粼有点看不懂他，也不想懂，伸手将他推开，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冷淡：“今晚你跟沈氏合作的事我会保密，你想要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但以后请跟我保持距离。”

或许沈澜砚对谢景寒与程家的纠葛是知道一些的，不然也不会特意搞那么一出，用意无非是试探。

谢景寒手慢慢攥紧，半晌才开口：“这里晚上不好打车，我送你。”

见程天粼不说话，谢景寒胸膛起伏一下，语气低缓似是带着恳求：“最后一次。”

程天粼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同意了，在谢景寒拉开副驾驶的时候，弯腰坐进去。

汽车在道路上疾驰，一路上没放音乐也没人说话，空气凝滞地快叫人喘不过气。程天粼偏过头，望向窗外，车窗外草木飞速倒退，像是曾经电影中看过的某一幕。

他对谢景寒的情感很复杂，他们也曾和平相处过，但太多的因素参杂在其中，程天粼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

况且，他们的立场本就是注定对立的，只是他自己最开始不愿意接受，以为自己有能力改变。程天粼闭上眼睛，身子依靠着座椅，不由得感到疲倦。

从今晚的会见开始，谢景寒就一直在克制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直到将程天粼送到小区门口，当程天粼低声说了句谢谢，要打开安全带时，谢景寒终于忍不住按住他的手。

一直以来，谢景寒的目标都无比的明确，可这一刻他心中竟然有了一丝的动摇。

“松手。”程天粼垂眼看着按在自己手背上用力到青筋明显的手，语气冷漠。

谢景寒呼吸急促起来，想说什么挽留，终究是无话可说。

对程天粼，他是最没资格强求的。

手指一点点松开，当车上只剩下谢景寒一个人时，他缓缓用手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