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再会12(1 / 2)

真不知道要用什么术语来形容这个糟糕的现象……怕什么来什么,还是越刻意去压抑,潜意识越会作祟地跑出来害他?大概梦境就是这么荒诞又现实的东西吧。

一向沾枕头就睡的拓海今天却躺在那里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简直快要把那里看出一个洞来,都困得眼皮打架了都固执地不愿意合眼。他甚至考虑要不要翻一圈那本对他来说依然毫无兴趣的色情杂志再睡,但又怕越看越会梦到更多不可描述的东西,所以最后选择了在那里固执地数着羊,强行驱散着脑子里的杂念。

每天起得比打鸣的鸡还要早的拓海最终还是向困意妥协了,遭受不住地合上了打架的眼皮,被迫进入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黑甜乡里去。

这次没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好像是十分自然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的,但是他所处的这个空间似乎十分陌生,没有任何像他自己的房间的东西出现在四周,他只能感受到自己依然躺在一张十分柔软,似乎还十分高级的床垫上。

拓海发现此刻的他居然在祈祷夏树能够快点出现——只要有夏树的梦境就肯定是最不糟糕,甚至是最美好的状态了!求求了,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吧,不要再有什么奇怪的人让他做个梦都做不安稳了……

“喂藤原,你白天为什么躲我?”

轰地一声,拓海听到了自己脑海里那个坏掉的马达过热的声音。“完蛋了——”他听见有个声音对自己如此说道。

拓海保持着那个从床上弹起,半坐着的姿势有些发抖地把脑袋顺着声音的方向扭了过去。

凉介抱着胳膊,站在床边靠墙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件衬衫领口是微微敞开的,好像他有意多解开了一两颗扣子一样。

“我没有……”拓海发现今天的自己居然能出声,他僵笑着,发出了几个同样像是卡在喉咙里一般的字节。

“我并不相信你这是过劳会有的反应。还是说……和我有关的幻想对你来说是如此让你无法接受的东西吗?”

凉介望着他,那双眼睛像是覆上了一层窗外的月色一样朦胧不清的。

“因为你是……”拓海又挣扎地吐出了几个字,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和舌头一样都发着麻,像是从头到尾给他浸泡在了一坛花椒里一样。

说不出口啊,哪怕在梦境里都是……因为你是个高桥凉介,还是个男人这样如此羞耻的话?

“因为我是高桥凉介,不是茂木夏树?还是因为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凉介往前靠近了些,上半身弯了下来,额头都快抵上拓海的额前了,只是拓海发现自己闻不到他身上的任何气味和感受不到他扑过来的任何气息——可能这也是梦境的不合理之处?但他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脸依然是发着烧的状态?

“两个都是……”结果拓海听到了自己真的回答起了这个直直把他最担心的东西说了出来的问题的声音。

“是吗?我欣赏你的坦诚,倒是可以省去不少我多花时间做研究的功夫。”凉介对着他抬起了嘴角,结果下一秒,他却一把拽过了拓海的腿。

“那么,对着我有反应也是这么让你无法接受的东西吗?”

凉介的手指像是这个梦境里唯一他能感受得到的东西一样,酥痒得给他通了一股电流一样,又像是有人拿羽毛在戳着他的脚底,简直快让他打个喷嚏出来。

拓海呆呆地望着凉介的脸又朝着自己的面前压了过来,越变越近。

“救命……”

拓海在自己感觉快要不受控制地抬起一脚踹在压过来的凉介身上的时候再次惊呼又挣扎着醒了过来,这一次倒是叫得没有昨天那么声嘶力竭——是不是因为他已经有了第一次被吓得不轻的心理准备,所以整体来说似乎整件事情变得更容易接受了……?不,才不是。

楼下的文太这次倒是已经开始合上后备箱了,只是依然被拓海这一嗓子给惊得差点把烟吐出来。

“连续两晚?后劲真够大的。”文太发笑着说了一句。

虽然喊得没昨天响,但是后劲似乎真的要比昨天那次还要大……拓海感觉自己那件睡衣因为冒出的冷汗贴自己贴得更紧了,心跳得也更快了,简直比他被胁迫着用脚追了一路前辈的车一样气喘吁吁。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反应好像比昨天更大了。这根本连上厕所都快成为不可能的事情了!

为什么为什么……拓海今天倒是识相地一把掐掉了那连续失业了两天的闹钟,只是他感觉自己都快处在崩溃的边缘了,盯着自己也在不断冒着汗的手心发了好一会儿抖才有勇气下床。

这么一对比,昨天那个梦境反而情有可原了很多,毕竟最开始出现的是夏树,出现那种反应也算是非常合理了……但今天梦里只有高桥凉介,没有其他人啊!他却比昨天反应更大了?

“怎么了?”文太看着自己儿子似乎更加阴沉,都有一些发青了的脸色,一边递水杯一边挑眉。“梦到了女鬼,裸女,还是男人?”

拓海选择了再次无视了他,依然是那句叹了口气的“我出发了”,这次倒是老实地接过了杯子,摇上车窗就出发了。

忘掉吧,只是连续两晚的噩梦罢了……不对,这都不能算作噩梦吧,毕竟单从整个场景上来说并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为噩梦的元素,又没有流血又没有暴力也没有超自然现象什么的,甚至如果对方不是高桥凉介,他自己也不是藤原拓海,甚至是高桥凉介只要单纯地换一个性别,这一切似乎还能变得十分美好……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已经连续两晚做这个只能用糟糕来形容的梦了!

拓海一边抓狂地挠头发一边加速,似乎是想要通过这也逐渐开始变得让他更能体验肾上腺激素飙升的快感的路途再次逼着自己回归现实,把那个荒诞的梦境压下去一样。

他甚至开始担心如果每晚都要这么给他来一次惊吓,他是不是就会开始免疫了?只是好像以后就更不能直视凉介了啊……

结果他把后备箱清空,刚准备一路畅通无阻地飙下山时,在路过了那处连接着前方的□□弯道的一处相对空旷的平台区,马上经过他第一次把胜负之分怼在了启介脸上的那个关键区域的时候,车窗外一抹在夜色中依然十分显眼的白色让他直接猛地一脚刹车。

装作无事直接一路开下去不就行了?拓海一边骂了自己一句,但他也十分清晰地看到了靠在那抹和白彗星一样,在夜色中都能发出光来的白色上那个同样显眼的身影,对方还直直地朝他招了招手——这要是装瞎一脚油门过去,后果还真的有点大。

今天并没有多少人在这里跑山,并且都这个点了,本来除了他根本不会有其他车半夜三更地在这里晃……为什么凉介会在这个如此阴间的节骨眼上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这里?

“真是抱歉啊,擅自把你叫住了。你有在计时或者是破记录之类的吗?”凉介依然是那个优雅的姿势,背对着远方那依然隐藏在大片夜色中的山脊,倚靠在一侧的车门边,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烟。

“没有……”拓海还在做着心理斗争,但还是顺从地熄了火,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凉介望着拓海,脸上的神情却是十分温柔,像是那顺着他的肩铺开的月光给他打了一层光一样。

“你介意我抽烟吗?介意的话我现在就把它掐了。”他望了一眼自己指尖那依然忽隐忽灭的一点亮光,问道。

拓海愣了一下,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当面问他介不介意自己抽烟。他简直可以说是活在烟枪堆里的——自己的老爹怕是嫌寿命不够长一样天天烟不离嘴不说,加油站的店长和好些顾客也喜欢时不时来上一根,他感觉自己都快对烟味免疫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