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顾宅7（1 / 2）
回学校没多久，顾城就接到了李小鱼的电话。
“城哥，今天身体好点没有……昨晚看你是被人扶上车的，有点担心……”
“没事的，就是喝的有点多，睡一觉就好。”
“那就好……城哥，还有就是我妈妈的事……”李小鱼说得有些踌躇。
“我爸有好几周没见着她了，说是有东西想带给她，城哥，你看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帮个忙。”
被他这么一提醒，顾城才想起最近顾家老宅那边都在忙着筹备顾中衡五十大寿的事儿。李小鱼的妈妈每天都在老宅那边帮忙，他现在一个人，不仅要去烧烤店打工，还要照顾卧病在床的父亲，估计是忙得够呛。
于是顾城便好心建议道：“要不我这边给薛姨打声招呼，让阿姨先回家一趟。”
“不用了不用了。”李小鱼那边连忙拒绝，“城哥，不用给我搞特殊。我这边带个东西给她就行。”
见他态度这么坚决，顾城也不再劝。“那好吧，我待会儿在学校外面等你。”
两人在校门外见面后，顾城就见李小鱼猫咪般的脸盘上挂着对黑眼圈，一脸的疲惫，原本小小的下巴显得更尖了。
“小鱼儿，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给刘哥那边请几天假休息一下。”
“没事的。”李小鱼打着哈欠说：“刘哥现在他自己那边都忙不过来，我就别给他再添麻烦了。”
“是在忙新店的事吗？”
“算是吧……”李小鱼一脸的一言难尽，“是小君姐，他俩最近正闹着呢。”
顾城有些诧异，在他印象里他们夫妻关系是极好的，没想到也会有闹矛盾的时候。
“这不现在新店的事儿也落实得差不多了吗，刘哥那边就想再要个孩子，小君姐不同意，两个人就为了这事儿一直僵着。他俩闹起来后没多久，小君姐就不来烧烤店这边了。刘哥张罗着再招个人，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顾城见过他家正上幼稚园的女儿，小名叫小宝，长得很像张小君，跟个花骨朵儿一样招人喜欢。就是没想到刘哥私下还有生二胎的打算……
提到这茬，李小鱼就有些忿忿不平。“刘哥他妈说他是家里的一脉单传，以前是没条件，现在家里经济好了，就得养个男娃把这香火给传承下去。”
“城哥，甭说小君姐了，就我这旁人听了心了都怪不好受的。小宝那么可爱的孩子……”李小鱼说着感同身受似的，婴儿肥未脱的脸颊也跟着气得肉鼓鼓的。
顾城一下没忍住，上手捏了捏。“这是人家刘哥自个儿的家事儿，你这小孩就别跟着瞎操心了。至于小君姐……”顾城又想起当年那个巷口穿白色棉裙的身影，他顿了顿说：“我相信，小君姐一定会处理好的……”
毕竟她是那么勇敢，聪慧……
当年，在他和顾念白最为孤立无援的时候，勇敢地跑过来帮助他俩的，正是这个外表柔弱的张小君……
顾城还记得，当时他正被人堵在巷子里围殴，被打得头破血流。而顾念白则抱着他，身上满是鲜血。就在这纷杂中，巷口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只见一个白色的娇小身影冲着他们这群人跑了过来。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警察就在后面！”
仿佛是在给自己壮胆般，女子把自己的音调刻意拔得很高，尾调甚至有点破音。穿着白色棉质连衣裙的她，此刻就像只炸了毛的兔子。
而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身后的警笛声似乎也跟着越来越近。那群混混一听，顿时一慌，鸟作兽散。
待到那群人尽数跑开，张小君才赶紧从包里拿出纸巾，手指颤抖着给地上的顾城止血……
后来他才知道，其实警察当时并没有那么快即刻赶到，那警笛声，也不过只是张小君藏在草丛中的手机，一直在开着外放……
“哎，小君姐那么好的一个人……”李小鱼叹了口气，“哎，不说这糟心事儿了。对了，城哥，能帮我把这信转交给我妈一下吗？”
李小鱼从怀里掏出个信封，递给顾城。信封薄薄的，封面写着“见字如晤，展信舒颜。”字写得很是遒劲好看。
李小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爸偏要我带的……他在床上躺着没事，就爱给我妈写些东西。”
“叔叔的字写得可真好。”顾城由衷夸道。
“那可不是。”李小鱼说起他爸爸一脸的骄傲。
“城哥，你别看我和我哥学习不好。我爸可真是个文化人，当年可是他们村第一个大学生。他考到北城后，还不忘把我妈从老家一路带了过来。哎，要不是后来遇到车祸……可惜咱家都没遗传到他学习的天赋。”
李小鱼说着，小小的脸上满是遗憾。
看着懂事的他，顾城不由生出几分心疼。小小年纪，就不得不承担起家庭的重担。哥哥还在少管所关着，爸爸瘫痪在床，整个家全靠他和他妈妈两个人……
顾城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李小鱼的头，说：“我们小鱼儿现在已经很好，很厉害了。”
李小鱼笑着用头顶了下顾城的手掌，开心地露出了对可爱的小虎牙。
“城哥，你真好。”
与李小鱼告别后，顾城便将信仔细揣好，回学校继续上课。中途他给顾念白发了个短信过去，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回老宅。
顾念白收到顾城短信的时候，正在素描室画画。
导师给他报了个青年作家的扶持计划，组委会以“梦”为题让每人准备一副送选作品。他这几天一有空，都窝在素描室构思参赛作品。
顾念白扫了眼手机里顾城的课表，估摸着时间就去教室找他。
而此刻，顾城正趴在桌上疯狂补觉。
“城儿……城儿……”
“……嗯……”
“你弟来找你了。”
“嗯？”
顾城揉了揉眼一看，果然就见顾念白正站在自己桌前。
“同学，你好，请问能和你换个座吗？”
女生看着正朝着自己盈盈一笑的顾念白，硬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好……好……稍等，我收拾下东西。”
她面上一红，又不由偷偷瞧了眼这面容昳丽的清俊男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能够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这传闻中的美术系系草。
“念念，你怎么来了？”
顾城看向在他座位旁边坐下的顾念白，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教室找他。
“最后一节正好没课，我就过来了。”
顾念白自顾自地从包里拿出了自己《近现代美术史》的课本，随意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