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秘术68（1 / 2）

柏舟面对着方盈昭，老老实实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从潜入昆州城的那天，到方才出现的新的幻觉。

他想，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端倪，与其任方盈昭去猜想、去担心，还不如和盘托出，两人一起想办法来得安心。

他不知道方盈昭在想什么，对方只是默默听着，其间不发一言，也看不出有没有担忧或是动气，听完之后只点了点头，对他道：“走，我们去找老头子看看。”

老头子指的自然是赵谦。

此时刚过一更，赵谦理顺近日的脉案，正要开始继续记录昆州疫病的始末，转身就看到两个不请自入的客人，不知何时已经静悄悄站在桌后了。

老大人嫌弃地一咂嘴，“我说，你们两个也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

“——老大人！”柏舟急忙打断了他，“此次唐突来访，还望见谅，是我有事想请教老大人，殿下只是陪我走一趟。”

他生怕赵谦说出“怎么每次都偷偷进来”之类的话。他还未将上次问得的内容与殿下讲明，现在抖出来，殿下恐怕真的要生气了。

赵谦看看方盈昭，对方默不作声地坐到了一边，意思大概是你们随便聊，但我要听着。

他示意柏舟也坐，又拎起一壶凉透了的清茶，倒出三杯来，自己先端起来喝了一口，对柏舟道：“说吧，何事？”

柏舟又将前后始末大致讲了一遍，这次赵谦中途打断他数次，询问地十分具体。听完之后，赵谦沉默下来，皱眉捋着自己的白胡子，思索了片刻，又为柏舟仔细诊了脉。

方盈昭这才开了口：“怎么样，这是病吗，能治吗？”

赵谦缓缓摇了摇头。

方盈昭：“不是病？”

柏舟：“不能治？”

赵谦又点了点头，这下二人彻底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方盈昭道：“老头子，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赵谦先是叹气，半响才对二人说道：“有时人在遭受强烈刺激或是大惊大悲之后会患上一种心症，许多将士第一次从战场回来后，会患此症。这种心症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可以痊愈，但你这症状……似乎不是，不过……”

这次两人都没有打岔，静静等他说下去。

赵谦似乎对所言之事并无把握，沉吟了许久才开口道：“不过似是有人想让你认为自己患上的就是那种心症，但你这症状，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不会自行康复，久了也许有性命之攸，若是按照以往心症的医治办法，就耽搁了。”

柏舟有些茫然，他看了看方盈昭，又看了看赵谦，问道：“赵太医，我这到底是什么病？”

赵谦道：“你这也许不是病，我看更像是……突厥人的秘术。”

秘术，又是秘术。

短短几日间，方盈昭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令他更加惊讶的是，赵谦竟也知道秘术一事。

赵谦接着说道：“你的脉象无丝毫异常，据你所说，发作时除去窒息与眩晕感，你的心绪是较为平静的，并且清晰知道周围出现的是幻觉，还能与旁人对话。”

柏舟道：“确是如此。”

赵谦又沉默下来，半晌，忽然抬起头来对方盈昭道：“快给昆州发急信，如果是南越与突厥合谋……”

方盈昭蓦地站了起来，他明白了赵谦所担心的。

如果南越与西突厥合谋，在昆州城大范围施展秘术，先不论他们到底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中招的人应该不止柏舟一个，最起码，柏舟在刺史府大牢救出来的女童一定也中了。

柏舟皱眉望向方盈昭，“不好，俞湛清……”

方盈昭攥了攥手指，“此术可有解法？”

赵谦：“容我想一想。”

方盈昭又问：“如果解不开，除了会看到幻象，可还有其他害处？”

赵谦：“幻象持续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恐怕他会逐渐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幻觉，最终失了神智。”

柏舟向赵谦揖了一揖：“有劳老大人费心了。”

二人正要离开，方盈昭突然停住脚步，从怀里拿出一截安神香来，转身亮给赵谦看：“你既知道秘术一事，那么当年，你是否看出我中的也是秘术？……我燃起这香便能入睡，而这香是经你手交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