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八章 止步10(2 / 2)

牟熙和以为马上就要得手,刚要硬将人扑倒时,岳凌楼却突然抽身逃出,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却一下撞到已在门后偷听多时的玮玉。

玮玉从昨天一直隐忍至今的白眼终于得以释放,毫不遮掩地朝岳凌楼脸上狠狠丢去。怕是把岳凌楼当成主动投怀送抱,来跟他争宠的了。

岳凌楼没料到一介道童竟敢如此放肆,霎时愣住,还没回过味来,就见玮玉已经疾步扑进横榻上牟熙和半敞半露的胸怀中,娇声嗲气地说:“师父,他不解风情,徒儿来伺候你,给你降降火气……”

光是听这酥到骨子里的柔声媚语,岳凌楼就不禁打了个哆嗦,片刻不敢停留,好心帮他们关上门,马上扭过头仓皇而逃。唯恐逃得慢,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哼哼唧唧,连吃饭的胃口都倒光了。

等到天光大亮,到了给清儿做法事的时辰,牟熙和身穿道袍,头戴冠冕,就跟没事似的,舞弄法器,画符念经,跟真正的道士没有两样。玮玉从旁协助,深得师父真传,也与早晨那娇媚做作的样子判若两人。

既然他们要演,岳凌楼就在台下看着。心里早就看得透透的,面上却不声张。他们演得越热闹,这戏看得就越有意思。长夫人和雪姨都来了,还算虔诚地为清儿祈了福,安慰穿着素白孝衣、嘤嘤悲泣的耿芸。

倒是没人让耿芸穿上孝衣,是她自己愿意为清儿做这打扮。

整场法事做下来有小半个时辰,牟熙和几乎没往岳凌楼那边望,倒是暗中与雪姨眉目传情,连长夫人都不回避。法事做完后,就被雪姨邀请到冰雪楼看病去了,至于怎么个看病法,岳凌楼不想去仔细琢磨。

待那师徒两个骗子都被雪姨领走后,岳凌楼才总算松了口气,陪耿芸坐在灵堂中。耿芸以袖拭泪,抽噎道:“爹和大哥怎么都不来……”

岳凌楼心里清楚得很,却故意用耿芸听不懂的方式说:“要么心里有愧,没有脸来;要么连愧都没有,更不惦念,就更不会来了……”

耿芸擦去眼泪,叹息道:“凌楼哥,幸好耿家还有你……”

说者无意,但岳凌楼却被这话狠狠朝心窝子里剜了一刀,刹那间什么丑恶不堪的过往画面全都涌进脑海,令他有些怔然恍惚,视野昏黑。

“不,也许我才是最不该来的……”

指尖忽然有些冰凉,仿佛浸在那夜寒气砭骨的池水中。清儿凌乱漂散的发丝蜿蜒着缠绕上来。越是用力把头往深处按,发丝就越是顺着手臂逆向往上绕。先是手腕,然后大半截胳膊都沉进去,牢牢裹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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