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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两声,语音结束。

徒留萧苏寒看着这只干瘪的猫崽子,陷入沉思。

大年三十当天,608开启群聊共享年夜饭。

“萧哥,在吗,看看猫。”

“这才多久不见,萧哥已经是十九岁带二娃啦?”

室友的轮番调侃,差点让萧苏寒在父母面前绷不住形象,一手捞过二毛飞快地奔回自己的房间,这才打开外放加入群聊。

他还是最先注意到秋时雨。

这孩子家在G市,哪怕是冬天也不太冷,穿着小圆襟的衬衣打底、外面搭一件颜色清新的薄蓝色毛衣外套,想必是才在外面餐厅吃饭回来。

“喏,看吧。”

萧苏寒对好镜头,把胖了足足两圈的二毛拎过来。

乔绛直接惊呼:“二毛啊二毛,你还真和毛毛大哥一样,不是我说,这势头恐怕不简单呐!”

“不懂就问,这孩子怎么跟吹气球似的鼓起来了?”

这恰好也是秋时雨疑惑的:“它也不是橘色呀!”

“吃得好,睡得好,没烦恼,它不长胖谁长胖?”

萧苏寒又和大家交代了一下他的教育结果:“目前,二毛已经熟悉掌握喝水、干饭等基础生存技能,大小便自理,甚至有点儿蹲位强迫症。除此之外,爱踩奶,爱打呼,没睡着的时候可以随意摆弄,睡着了就一定认准一个窝。”

乔绛提议:“下学期把它一起带来学校呗!”

他一提议,李昀州立刻呼应:“带来带来!反正你周末也要回队里训练,回头二毛这孩子又该怎么办呢?难道要跟你一起去队里吗?”

于是,众人就这么一起决定了二毛的归宿。

没有寒假作业的寒假永远是快乐的。

年味最浓的几天过去,秋时雨又参加了高中同学的聚会。

不得不说,时隔半年多,大家的变化都很大,以至于秋时雨差点要喊不出个别同学的名字。他心里这样想的同时,其他人未必没有同样的感觉,没准更甚!

“要我说,秋哥的变化才叫大呢,他刚刚一进来,瞬间感觉整个地方都亮堂起来了!”

“哪有那么夸张?”秋时雨忍不住害羞。

“不夸张的,其实高中的时候我就想说了,每天下午上自习课真的很无聊,但只要想到你在教室里,我回头就能看见,心情顿时就好起来了,写作业都有劲儿了!谁懂那种感觉,懂的扣1!”

“救命啊!许致你别在我脑子里装监控!”

“怎么,我把你们的心里话讲出来,不应该感谢我吗?”

整场聚会,秋时雨被调侃得面红耳赤。

直到散场后,大家依然缠着他:“班草,你恋爱了吗?”

秋时雨耳垂红得滴血,连声否认:“没有的!”

“那……肯定有不少人追你吧?”

这个问题更是答不上来,秋时雨急得想当场遁地,远远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定睛一看,是赵明思!

他手里捧着一杯奶茶,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经历了一番“我是XX小的”、“我也住XX路”、“你的高中同学是我初中同学”、“哎呀我也认识XXX!”的认亲后,人群总算是散开来……

赵明思笑道:“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

秋时雨有气无力:“他们本来就爱在这一片玩。”

“看到你的朋友圈,我才知道你考完留在B市玩了几天,感觉还挺有意思,你拍的照片也很好看。”

赵明思主动挑起话头,却让秋时雨瞬间想起被自己刻意忘了快一个月的事情。

他脸色的变化一点不漏的被赵明思捕捉。

“你累了吗?”

秋时雨连忙点头:“有点,一直在室内待着,有点闷。”

这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太多的画面。

他索性借机和赵明思告别,直接打车回家……

有些忘不干净的事情,一旦被重提,印象又会加深。

秋时雨头抵着枕头,揪着小被子,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天晚上:萧苏寒抓着自己的手摸向他硬邦邦的小腹,骗人说什么“纯阳之体”、“丹田元阳”;想起自己打闹之间把人逗得“火”起,还不知死活一而再地调侃,问他到底好没好……

老天爷,到底是他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

脑子里乱糟糟的,正理不清的时候,手机上偏偏还弹出萧苏寒的视频邀请:

【不接?】

对方又拨了过来,这次接了。

秋时雨没好气得回:“你这么闲,过完年不训练?”

“你要不要自己往上翻翻,说好了吃完晚饭回来再聊?”

秋时雨依言翻了聊天记录,只见最后一句自己回到:下午有事,晚上吃了回家再说。

他这才心虚地认错:“好吧,是我错了。”

“秋时雨,我发现你小子有问题呀!”

萧苏寒直白点出:“聊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生气,生气朝我来就是了,为什么说咱们二毛像只黑胖老鼠?它只是脸蛋上有点儿墨,身上还是有多漂亮白毛的。”

秋时雨被他说的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开启反击!

“二毛、二毛,天天都是二毛!”

“怪不得人家说有了老二、老大就会受冷落!”

萧苏寒被他怼懵了,有点不敢置信:“你……”

“我?我什么我?我说得难道不对吗!毛毛是我坐在小板凳儿上一针一针辛辛苦苦扎出来的,你收到他的时候明明那么喜欢,说过它是你的乖宝宝。现在呢?有了二毛,也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角落吃灰去了吧……”

萧苏寒深深吸气:“秋时雨,你看着我。”

“看你干嘛,有什么好看。”

萧苏寒转过摄像头视角,将它对准了自己的床头。

只见漂亮的方枕上,正端端地坐着萧毛毛!

它仍然像秋时雨送出去那天的模样:圆滚滚,胖乎乎,不知忧愁、憨态可掬。

“二毛我从不让它爬到床上来,睡觉的地方是捡他当天的那个啤酒纸箱,盖的是起球呲线的毛巾。萧毛毛呢,每天和我一起睡,它的铭牌项链是卡地亚,盖的是爱马仕的毛毯,躺的是爱马仕的抱枕,定制的衣服够二毛买一柜子进口猫罐头……”

“就这,你说我不爱它?”

秋时雨短时间内第二次心虚:“好嘛,我知道了。”

萧苏寒这次没放过他,追着问道:“那你现在还觉得我只偏心二毛吗?”

“不了不了,萧毛毛才是你的心头好!”

萧哥一时无言,摸了一把身旁的萧毛毛,在心里默默叹气:无论再来几个“毛”,他喜欢它们都建立在和秋时雨密切相关的基础上。

只是这个结论,对方似乎并不想验证到最后一步。

“情人节之前,你会返校吗?”

萧苏寒问得突兀,视线更是灼灼逼人。

秋时雨小动物直觉发作,被他盯得直接转回语音。

“说话,秋宝。”

秋时雨捏紧了小被子,急促地呼吸,仍然有些不敢置信萧苏寒的逼迫,他来不及反思二人的对话怎么会突然跳到这一步,只能含糊地道:“我就不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萧苏寒也不敢追得太过,又很快软下语气。

“我不能拿你怎么办,你知道我对你一向没办法。”

“早点过来吧,就当陪陪我,好不好?”

当父母问假期明明还有好几天,为什么提前返校时,秋时雨差点说不上来!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买了机票,决定提前返回B市。

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长里,秋时雨一直在思考:

他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不管是素未谋面、上来就表白的陌生人,还是有过不少接触的江舒瑶、赵明思,他的态度向来都是“斩草除根”不留希望。

难道仅仅因为萧苏寒是室友,他们之间还有长达三年的朝夕相处的时间?

那更应该回避的不该是萧苏寒吗?

飞机降落,秋时雨麻木地顺着人群走向出口。

和G市暖和的天气不同,他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就想骂萧苏寒!

要不是他,自己本可以舒舒服服地呆在家里,爱怎么玩怎么玩,而不是思考了三个小时“我室友疑似喜欢我,可我为什么这么苦恼”,却依然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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