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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应该离开,来吧。”这一次,他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手托在她肋下,把她拉起来。温特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一个令人惊讶的欢呼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朝宫殿望去,看见逃离的法师。甚至许多法师躺倒在宫殿的台阶,死去或即将死去。他们在人数上已经完全被压倒。对于女王的爪牙而言,眼前人实在太多了,已经无法控制,就像欣黛所希望的那样。

两边的军队都倒下了。

许多人死去。

人们受到胜利的鼓舞,冲进皇宫,追击残余的法师。

温特发现一头鲜亮的红发,她的心脏狂跳。

“斯嘉丽!”她尖叫着,在杰新的怀里挣扎,虽然他把她抱得紧紧的,“不,斯嘉丽!不要去那里!墙壁出血了!”她的声音颤抖,但斯嘉丽听到了,她呆在那里,转身,望向人群,想看看是谁在喊她。

杰新把温特拖到一家服饰店的屋檐下,把她推进屋里。

“不安全!”温特尖叫,望向他的身后,寻找她的朋友,但她看不见斯嘉丽了。她抓住杰新的手臂,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眼睛。“那里不安全,墙壁……在流血。她会受伤,她会死,他们都快要死了。”

“好了,温特,冷静下来,”他说,将温特的头发从脸颊上拂开,“斯嘉丽很强悍的,她不会有事。”

温特呜咽着,“不只是斯嘉丽,每个人都会死,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到,只有我——”她声音哽咽,开始抽泣,歇斯底里,几乎完全崩溃了,但杰新抓住她,把她倚在怀里在他胸前哭泣,“我要失去他们了,他们会被淹死在自己的血里。”

战斗的声音移到宫墙之内变得遥远而模糊,街道和庭院只剩下血迹斑斑和垂死挣扎的人的咳嗽和哀吟。温特视线模糊地凝视杰新的身后。太多的尸体和鲜血,但还有一些人在游荡着。几十个人在已经结束的战场逡巡,照顾那些活下来的人。他们把堆叠很高的尸体一具具拉开。一个穿着围裙——出奇的干净——的女孩儿,扯掉一个法师的黑色外衣的纽扣。

“我应该把你留给那些伐木工人。”杰新嘀咕着。

穿围裙的女孩儿注意到了他们,吓了一跳,然后跑到庭院的另一头,继续搜死人的口袋。温特猜她是这个城市里的仆人,虽然她并不认得她。

“我本来会是你,”温特低声说道。杰新的手指掐着她的背,“一个侍卫和一个裁缝的卑贱女儿。我应该是她,一个捡破烂的女孩儿,而不是皇室,没有这一切。”

杰新双手捧住温特的脸,让她的目光迎视他。“嘿,”他说,既严厉又温柔,“你是我的公主,对吧?你永远是我的公主,无论你是什么出身,不管你爸爸娶了谁。”

她眼神迷离,举起双手,手指钩住杰新的手臂,“你永远是我的侍卫。”

“是的。”他长满老茧的拇指顶住她的鬓边,他感觉到温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来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准备直起身子,但她的指尖陷入了他的手臂,“你得帮助赛琳、斯嘉丽和其他人。”

“不。无论是她输或赢,我在不在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但你——我可以照顾你,至少这一次。”

“你一直照顾我。”

他抿紧嘴唇,注意力移向她的伤痕。杰新刚扭过头去,正要讲话时,温特注意到一个动静。

穿围裙的女仆潜到他们身后,一脸茫然。她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子高举过头顶。

温特倒抽一口冷气,猛地把杰新推到一边。刀尖划过他的手臂,划破了他的上衣。他大吼,转身面对攻击者,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没有机会再刺一刀。

“不要伤害她!”温特尖叫,“她被操纵了!”

“我注意到了。”他咆哮道,杰新扭着女人的手指,直到她丢下刀子,掉在石头地上,哐当一声。杰新把她一推,她摔了下来,侧身倒地。

同一时间,杰新把装着刀、枪的包的肩带一扯,趁它们还没有被用来对付他,没有在他自己手中变成杀死自己的武器时,他把它们用力扔到尸体堆上。

“我希望你不要以为这会有什么不同。”

温特呜咽着,整个人贴在门上。

爱米瑞,他站在街头——没有笑,第一次,甚至没有假笑,没有冷笑或嘲弄。

他看起来已经精神失常。

他放走的那个女仆,立即逃开,在地上爬着,进到一条小巷。温特听见她站起来跑掉了。爱米瑞放了她,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杰新把自己挡在温特和爱米瑞之间,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爱米瑞只要用一点点力量便可以迫使杰新移到一边。他可以把他们像女王游戏板上的棋子一样轻松摆布。

“你没有天赋,”爱米瑞慢吞吞地说道,黑色眼睛灼烧着,“所以也许你不明白,我们不需要刀枪便可以伤害他人。有了这种力量,整个世界就是我的军械库,什么都是武器。”

爱米瑞的手放进衣袖里,然而不是往日的得意自若。他的表情疲惫而愤怒。

“你可以被自己的腰带勒死,”他继续说道,慢慢地,“你可以被用餐的刀叉刺穿喉咙,你可以被自己的拇指插入眼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以做什么?”杰新身体绷紧,但温特不认为爱米瑞控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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