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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眉头紧锁,“你看到那些老百姓多轻松便拿下了欣黛和野狼,你觉得我们还能做什么来帮他们?”

她觉得不能,她真的觉得不能。

但是,如果她连试都不去试……

“把我的枪给我。”她说,伸出手。

索恩盯着她。

“把我的枪给我!”

索恩气呼呼地从腰间拔出枪,塞进她的手里。斯嘉丽转过身,她不知道他会不会跟上来。他跟上来了,斯嘉丽想把她的红色连衣帽拉起来,后来才想起她仍然穿着那一身单调的工人装。

他们绕过第一个弯,看到了广场。那些曾经站起来攻击欣黛和野狼的老百姓又跪了下来,面无表情,仿佛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过。

斯嘉丽不知道那些侍卫会在工厂搜查多久,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才没有转身跑开。

枪把被她的手握热了,枪的形状似乎已经印在她的皮肤上。以前,握有武器让人有安全感,但现在她却害怕了,因为月族能很轻松地就让武器对着她自己。

但是,如果她能够有机会开一两枪的话,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失误。

她离那些月族多近他们才会侦测到她?人群能不能稍稍掩护她,或者,她再往前走便会立刻被洗脑?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操作的,或她有多脆弱。她应该在还有机会的时候就跟欣黛问清楚的。

他们悄悄地移动,索恩安静地跟在斯嘉丽身后。

她停下来的时候,认出了野狼和欣黛,就在他们的敌人中间。两人的双手都被绑在身后。野狼的肩膀弓着,看着地上的某处。

斯嘉丽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在看摩诃。

她内心有股巨大的愤怒被点燃了,他们夺走了野狼的一切,他的自由,他的童年,他的整个家庭,但他什么都没有做,他不该遭受这些。

她想替他报仇,想带他离开这个可怕的、满布灰尘的地方。给他一个有蓝色天空的平静生活。

斯嘉丽牢牢地握着枪,扳机的触感让她觉得熟悉。

但距离太远了。从她的位置开枪,打中的可能是盟友而不是敌人。

斯嘉丽心脏怦怦直跳,审视着这条狭窄的巷子,估算着她还可以走多少步便会被发现。工厂的围墙有一道门,她可以躲在那里,但被看见不是她最担心的事,她最担心的是被月族感觉到。

她慢慢吐出一口气,拿起枪,瞄准爱米瑞的心脏。她深呼吸了三次,最后大大地吐出一口气。她把枪放下了,她是对的,离得太远了。

她想再接近点,但却犹豫了。

然后,她注意到,野狼动了一下,他的头转向她的方向。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变化,几乎很难注意到。野狼没有看她,也没有再做任何动作,但几乎可以看出他闻到了她的气味,至少斯嘉丽知道他闻到了她。他肩膀绷紧了,刚刚并没有如此。

她心脏狂跳,想象自己被抓到,野狼要看着他们用枪指着她的脑袋,却完全无能为力,她会在他心上再刺一刀。而野狼的母亲刚刚在他面前被杀害,他也没有办法阻止。

斯嘉丽身体颤抖着,她祖母去世的记忆就像一个锤子捶打着她的头骨,绝望几乎吞噬了她。所有的愤怒、仇恨和对命运的无奈,一次又一次重创了她,她原本应该可以阻止的。

但她无法阻止。

就像野狼不可能保护摩诃,就像他无法保护她。

她不能这样对待他。

斯嘉丽用手掩住自己的脸,把到嘴边的一声尖叫忍了回去。

不要行动,斯嘉丽,她告诉自己,不要做任何反应。

她放下枪,向后退了几步,抬头看着索恩。虽然他的额头上也有着痛苦的刻痕,但他理解地点点头。

爱米瑞平静的声音飘向他们,“林欣黛将受到审判,毫无疑问,她会因为背叛皇室而被处决,因为女王的怜悯,我会饶了你们其他人。但你们要注意,凡是被供出和生化机器人交谈并和她的逆党密谋,参与任何形式反叛活动的人,都将迅速得到惩罚。”

斯嘉丽回过头,看到一个士兵用力推着野狼的肩胛骨,把他和欣黛带走了。

☆☆

“公主!”艾蔻尽可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低声说道,“公主,你在哪里?”她又绕了一圈,每个房间各找了三次。温特没有躲在柜子或壁橱里,不在摩诃的床下,也不在那个小小的淋浴间,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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