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39（2 / 2）

“还有哪里疼？”

似乎从她带着笑的声音里听出来了些什么，毫无章法地说疼的少年终于又一次睁开眼睛，正对上她且笑且嗔的脸。

少年抿了抿唇，有些自暴自弃地松开了手：“桃令，你怎么就不懂呢。”

小狐狸这次收敛了笑意，认认真真看着他，忽然问：“还有哪里疼？”

少女伸出一根食指，指尖点了点他的心口：“小太郎，这里，疼不疼？”

少年怔忡地看着她，良久才慢慢启口：“疼。”

桃令低下头，抬手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

唇间忽然有一点温软贴伏过来。

少年纤长的睫羽便轻颤着扫过她的掌心。

疼呀。怎么会不疼呢？那么多人的行事压在他的肩上，他要带着他们赢下去。那些血与火，烽烟与性命，按在他的胸口。他本来就是最心软的那个人。

他疼呀，怎么办呢？

那日墓园初见，小狐狸贪看少年武士的容貌，轻率地许出了“永远”，此后十数年相伴，也曾得他倾心相许，也曾酸涩又蛮横地要他喜欢自己而不要喜欢旁人。稚气的狐狸，却直至今日，才始知，喜欢同爱悦，究竟是何种滋味。

原来，欢喜小太郎，同欢喜老师、欢喜银时和高杉，是这般不一样的。

她生平不曾懂得什么叫做亲吻，只知顺从本心，从相触的唇齿间，索求对方的气息——她早已熟悉的，萦绕在身边十数年、永远能叫她安心的、把她从疯狂的嗜血的渴望中拉回来的气息。

狐妖全无咬紧牙关抗拒的意思，在感受到对方舌尖温软的急切时，顺从地任凭他探进来，自己则如同小兽舔舐食物一般，轻轻舔吻对方的唇。

少年分明是醉了，却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了手去抱住了她，此刻便一用力，揽着她滚到了床上来。

桃令力气大，身量则同寻常女子没有什么区别。

他知道桃令的力气比他大得多，想挣扎的话，他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便也知道了，桃令一直没有真正抗拒过。

无论是他拉着她的手不让她退开，还是他要将她抱到床上来。

她从来都是宠着他纵容他的。他一向知道的。

两人窝在床上，如同第一次偷吃糖果的孩子，黏黏糊糊又生涩地亲吻，气息凌乱交杂，半晌才分开。

少年武士酒意未散，轻轻推开她，小狐狸则只是笑，粲然如星辰的双眸弯弯的勾起来，看着她今日始知是何意的恋人。

“桃令……”小狐狸贪恋他的温暖，被他推开一点，便笑眯眯地要再贴上来，少年武士红着脸制止她的举动，平复自己过于急促的呼吸，声音带着些克制的喑哑。

“喜欢你。”小狐狸坦率又直白地再靠过去，“喜欢小太郎。”

少年有点无奈却又坚持地按住了她。

小狐狸就不再非要靠过去黏糊，有点认真执拗：“小太郎，我知道要做什么的。”

狐狸年幼，却是天生的妖物，有些事情，不需要旁人教导。

“桃令，别闹……”她一句话说得对方满脸通红，少年武士将乱拱的女子搂进了怀里，制止住了她，“乖，别闹。”

小姑娘就乖乖不再乱动，只抱住了他，同小时候一般靠在他的怀里，却伸出手去牵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地重复道：“喜欢你。”

“喜欢小太郎。”

“好喜欢小太郎。”

“和喜欢银时不一样。”

“和喜欢高杉，喜欢老师，喜欢旁人都不一样。”

“只喜欢小太郎。”

“一直一直都喜欢小太郎。”

少年低下头，噙住了她的唇，终于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软语。纠缠的气息之中，少年如同应下她的话一般，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我也一直都喜欢桃令啊。”

“一直都，只喜欢桃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