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29（1 / 2）

这场奇异的比试立刻传遍了军中。

彼时没人把这个秀气的红衣姑娘放在眼里。

“阿桃……？”坂田银时被她拦住，有些疑虑地皱了皱眉。

他根深蒂固地执念着要护住他们，且不愿意听这样的话被加诸桃令的身上。

桃令只向他摇头：“银时，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离开小太郎身边。”

他还想说什么，少女却向他笑：“而且我又不会输的啊，你担心什么？”

少年便叹了一口气。

也有旁人听到了她这句傲气十足的话，却没有人当真。

而后全军诸将就叫小姑娘来了个下马威——在她单枪匹马连挑十二人之后。

最初上演武场的还是几个不满女人出现在军队里的老兵，因对手是个小姑娘，只想给她个教训，便赤手空拳上了阵。

桃令解下自己不离身的长弓，连同箭筒一起交给了场边观战的桂。

“假发。”同样观战的银时有点躁烈不安，“你怎么不拦着她？你怎么能听他们那样说。”

他难得的有些埋怨。

桂握着桃令的弓箭，却安安静静站在原处，听任桃令同样空着手上了演武场。

“银时，”桂的声音清清淡淡，“有些事，我们没办法帮忙的。”

“那也不——”银时的话便说不下去了。

桂站在他身边，视线紧紧追随着场上的桃令，面容平静得有些云淡风轻，但握住弓的手指收得极紧，指骨被弓梢勒得泛白，指甲则几乎掐进肉里去。

“银时啊。”桂对此似乎一无所察，依然平静温柔地劝他，“她需要自己立威，不能一直依靠我们。她得自己站得住。她可以的，相信她。”

你在说给我听，还是在说给你自己听？

坂田银时看着身边的发小，抿了一下嘴。

不管怎么样，有一句话他听进去了。

要想在军中站得住，需要立威。

所以桂不喜欢打仗，却也次次带着人上阵冲杀。所以高杉手段狠辣地弹压住了队里不服他年轻识浅的刺头，但有交锋，次次请战。所以桃令要忍着那些不干不净的眼光，赤手空拳和人上演武场。

那么他能做什么？

老师是一样教的。可坂田银时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不喜欢带兵领队，不擅长玩弄谋略权术，便是桃令，先时蒙昧未开，却也一片纯然赤子之心，而今似乎一下子就成长起来了。那么他能做些什么呢？

老师当时只留下了他。

凭他这样的，怎么能保护住他们？

他答应过的啊。

他轻轻拍了拍桂紧绷的肩，努力找回了自己平日里懒散轻松的语调：“那个人不是她的对手，放心吧。”

桂从来没有和桃令打过架，但他和高杉是打过的。曾经还在村塾的时候，桃令最开始也是跟着学剑的，他最清楚桃令近身肉搏时那些匪夷所思的操作和奇大无比的力气。

后来阿桃不学剑了，他和高杉也偷偷松了一口气。不亲身上场，很难体会到她野性的压迫力，剑更像是她的桎梏，要她去适应剑，而非剑来适应她。

银时就这么陪着桂站在场边，眼看桃令各种刁钻古怪的出手，几乎是三五招交手，就能叫她抓住机会，或是抓住对方的衣襟，或是握住手腕脚腕，将对手甩出去。甚至有个以扛鼎之力著称的老兵，试图和桃令角力，叫少女按住了肩膀硬生生推到地下，单膝顶在了对方胸口上，任他如何挣扎都难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