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6（1 / 2）

“阿桃，那个……我……”少年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苦恼，在少女纯然好奇的眼神中红了脸，最后懊丧地低下了头，“没什么，打扰你了。”

然后他颓然转身走回去，收获了墙角看热闹的同学们嘻嘻哈哈的打趣。

“胜则，你连说都不敢说啊？”

红着脸的小少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太胆小了吧你？”他的同学们在笑话着他，“被拒绝也好过说都说不出口吧？”

少年不服气地向问话的人道：“不然你去？你也是一样的吧？”

这下换成另一个少年期期艾艾起来。

想了半天，最后有人偷偷出了个馊主意：“要不我们鼓动银时？”

“银时没那个心思吧？”立刻便有反对的意见。

“算啦，算啦。”那个名为胜则的少年低着头摆手，“肯定是桂啦，有什么好问的，问了也是被拒绝啦。”

桃令茫然地看着同学们含笑的目光在她同胜则之间流转，回头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路过自己身边的银时眨了眨眼睛：“他们在说什么啊？”

银时翻了个白眼给她：“你哪天不黏着假发，就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傻子。”

“跟小太郎有什么关系？”桃令还是不解。

银时终于有点无奈的停下脚步，伸手给她，牵着她向后院走：“假发又去找乙女了？”

桃令点头。

银时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乙女好看么？”

“好看啊。”桃令非常老实。

村塾里没有女性长辈，桃令本人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显露出了一些狐妖应有的相貌，然而心性还有些幼稚，前些年来念书的小葵比桃令还要小一些，在村塾时一团孩子气。只有年长些的乙女，为人温柔又妥帖，成亲那天一身白无垢的装扮，叫桃令第一次朦胧间窥见了属于女子秀美的模样。

是好看的。哪个女子成亲时不好看呢？

银时于是敲了敲她的额头，放低了声音，露出些神秘兮兮蛊惑人心的意味：“假发这个人啊，喜欢人//妻哦。”

桃令愣愣地看着他：“银时，什么叫做人//妻？”

蛊惑失败的少年被噎得睁大了眼睛，沉默了片刻，认命地抓了抓脑袋：“算了，我操心你们干什么，两个傻子。”

桃令鼓了鼓嘴：“你怎么又说小太郎？银时你这样不好的。”

从小到大都是一样的，他说她傻，她从来不会反驳，但是说桂傻就不行。

银时揉了揉她的头发，带着她穿过后院，握着她的弓递给她：“你怎么还不开窍啊，阿桃。假发都快哭了。”

桃令张弓搭箭，瞄准了远处树上的靶子。

她学剑道粗糙得很，近身战斗总是不脱生来的野性，刀剑不像她的武器，更像是桎梏她发挥的束缚。于是松阳给了她一把弓。

谁也不知道松阳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把弓。一把精致的朱砂色的长弓，被他交到了尚且年少的桃令手上，老师牵着她穿过后院，在后山葱茏的树木中挂上了箭靶。从此，这里就成为了小狐狸嬉戏的秘密花园。

她的身法灵巧轻捷，目光锐利，力气又大，很快便能射中。此后更如同重获了天性，背着弓在林间嬉闹奔跑，从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总能箭箭命中，如有神助。

弓箭一途上，松下村塾再没有人能比她更厉害了。

少女倏然松手，白羽箭带着细碎的破空之声，钉进了远处鲜红的靶心。射箭者自从一旁箭筒中又抽出一枝箭：“小太郎为什么要哭？”她有点不解，“你欺负他了？”

“是谁在欺负他啊？”银时哭笑不得地揪住她的头发，“你不知道你天天让假发抱着你睡多折磨他啊。”

银时荤素不忌的恶劣性子从小就如此，全不管哪些话能不能在桃令面前说。

懵懂幼稚的小姑娘张弓搭箭，忽然动作一顿。

便仿佛哪里有一道光，忽然照亮了她蒙昧的灵台。

前日里松阳老师课上带着笑意讲“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

高杉抱着三味线从她身边路过，问她“乙女嫁人了你就这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