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0(1 / 2)

接下来的两周,众人相安无事,唯一值得说的是高杉晋助每天都会过来。最初是半下午时来,去训练室围观大家的练习,后来就越来越早,直至最后连同午饭都在松下村塾解决。

在他第一次上午就出现在村塾的时候,松阳老师邀请了他进教室一同听课,也顺其自然地邀他一同吃午饭。桂端着一碟饭团从厨房出来,看到坐在松阳老师身边正和银时呛声的高杉晋助时吓了一跳,松阳则云淡风轻地微笑着招呼高杉不要客气。

课后他悄悄拉了拉高杉:“你不回去没事么?”

高杉的伤好了不少,日日这样跑来,也试着踢馆和银时打了几次,只目前尚无胜绩,但是平手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顺带一提,高杉逐渐意识到上一次确实是桃令的问题,因为自从桃令答应不告诉旁人之后,无论是桂、银时还是松阳,都没有再发现过他身上带伤。

“能有什么事。”他冲桂嘲讽地笑一笑,“反正我回去也是吵架或者挨打,不会更坏了,还不如呆在这里。”

桂也知晓他家的状况,闻言只是一叹。

高杉看着抱着一本书跟在松阳身边问东问西的桃令,朝桂挑了挑眉:“你跟阿桃还没有和好?”

谁也不知道桃令挑选称呼的标准是什么,总之在银时持续不断的“阿桃阿桃阿桃”之下,松下村塾除了桂之外所有的同学都开始跟着他这么叫,而就在松阳邀请高杉晋助进教室听课的当天,高杉又一次推给她一瓶养乐多作为帮他保密伤势的交换时,桃令指了指自己。

“阿桃。”她说。

于是她在高杉晋助嘴里从“喂”变成了“阿桃”。至于“二十九姑娘”?那是什么东西。

桂不明白他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他分明同桃令好得很。

自从因为不能一起睡的事短暂闹过一次别扭之后,第二天晚上桃令在饭桌上被松阳敲了一下脑袋,之后就恢复了正常,依然黏着他说话,吃饭的首选依然还是饭团,晚上也乖乖的回屋去。

一切都很好呀。

高杉晋助恨铁不成钢地扶额,坂田银时抱着脑袋从两人身边溜溜达达的走过,望天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个傻子,你问他有什么用。”

“银时,”桂茫然地看他,“你做什么骂我?”

桃令刚刚从松阳老师身边问完她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走回来,闻言一抬眼,不分青红皂白地护住他:“银时你不要骂小太郎。”

坂田银时故作夸张地耸了耸肩:“得,都是我的错。两个傻子。”

高杉晋助忽然勾了勾嘴角。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轻松。

仿佛一颗心被泡在热水里,温软又熨帖,似乎干枯的玫瑰重新吸饱了水分,变回鲜灵浪漫的模样。于是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终于符合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的、轻松又天真的笑意。

桃令敏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悄悄戳戳桂和银时,也跟着笑起来。

银时无声撇嘴。

三个傻子了。为什么他非得带傻子玩啊?

他怨念地看了松阳一眼。

为什么松阳老是捡傻子回来呢?

松阳只笑眯眯看着他们。

??月色如雪。

银时摊手摊脚睡得很死,桂却难得的失眠了。

松下村塾的日子过得温柔轻松,白日里松阳老师会带来越来越多新的知识,桃令总是愿意黏着他,新的同学对他的热情还未消退,他还需要和银时分担村塾的家务,晚上也和银时住一间宿舍,桂从来没有被独自一人留下的时候。充实的忙碌让他几乎一沾枕头就能睡着,没有心思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今夜是一个满月。

他恍惚间想起来,婆婆就是在这样一个满月离开他的。

这个念头一起,被他刻意放进心底埋藏的悲伤猝不及防地泛出来,压在了少年单薄的双肩上。

他不想叫醒银时陪他。说到底,这份悲伤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

少年悄悄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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