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名字2（1 / 2）

手表的时针指过了五点，白昭撑着从桌子上爬起来，拍了拍脸迫使自己清醒，但再一看见那满纸的文字只会觉得扭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白昭起身穿好外衣走上街头，五点多的街道依旧被笼罩在黑夜，寒风迎面刺入行人的骨髓，如同针雨，就算白昭把双手揣进口袋里也依旧被冻得发疼。

“欢迎光临。”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卖部响起没有情绪的迎宾语，暖烘烘的屋子总比寒冷的夜晚更深入人心，白昭拐过一排又一排的过道，最后只挑下了保温箱里的一瓶咖啡。

白昭双手握紧咖啡走向收银台，却突然收到了一束请求的目光。

“兄弟，你能不能借我十二？”沈乐冉手里拎着一瓶金桔柠檬和一包烟，手足无措，“…我手机没电了，现金也没带够。”

小卖部里只有他们两个顾客，沈乐冉怕自己诚意不够白昭不借给他，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讹你的，我回家手机充上电就还你，说话算话。”

白昭想也没想，掏出手机就扫码：“老板，我连着他的一起付。”

沈乐冉确实没想到白昭能这么爽快，直到出了小卖部还在一个劲儿道谢。

“真是谢谢你，帮我大忙了，”沈乐冉从烟盒里撕了条纸片出来，又回去借了只笔，写上自己的电话递给白昭，“这我电话，下边是我聊天昵称，记得别加错了！”

带有烟味的纸条被胡乱地塞进白昭的手心，沈乐冉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路边的拐角。

白昭站在路灯下借着光看到了纸片的内容：

“别抢我金桔柠檬”

“别抢我金桔柠檬…”白昭看着纸条笑了笑，“好奇怪。”

沈乐冉早跑了没影，看来手机没电真的让人心急，白昭也不再逗留，抱着热烘烘的咖啡就往局里走。

远处的路灯光映在地上，照得一片雪白，沈乐冉没有走远，低头仔细着秒针作响。

秒针匆匆走过一圈又孜孜不倦地指向十二，直到一辆自行车与沈乐冉擦肩而过，他才终于垂下手臂，心满意足地离开。

“六一，回家了！”

天光大亮时，白昭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刚才整理好的文件，房间里安静到能听清心脏在跳动，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眩晕感更加严重。

许幸海刚从高局办公室出来便直奔白昭，他作样地在门上扣了两下便推门而入，一下就见着了白昭紧皱的眉头，但话已到了嘴边，脱口而出：“昭队，高局找你。”

白昭闻言条件反射地迅速站起，吓了许幸海一跳，他探头小声问道：“昭队你，没事儿吧？要不你一会儿再去？”

“不用，”白昭抓起文件夹就走，“我正好有事找她。”

白昭大步走到高局门口时又忽然停住了，他躲在门口外抖抖肩又拍拍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疲劳，这才敢抬手敲门。

可是刚踏进一只脚，便从里头飘出来一句话：“怎么，进我办公室这么紧张吗？”

白昭一怔，随即避开目光，轻描淡写，“就是…有个心理准备。”

高局颔首向桌对面的椅子，说：“少来，之前你也没这样过，坐。”

白昭边拉开椅子坐下进问：“是有什么新任务吗？”

“不是，” 高局摇头，目光一直锁定在白昭的双眼，“我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再几天就过年了，鉴于你平日的表现，上头决定给你放个假，从今天下午开始直到大年初一上午八点，这期间你都不用来，也不用操心任何事，除非紧急召集。”

白昭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前些年的时候也从没有过这种待遇，这突如其来的关怀使得白照不知所措，他向高局真诚发问：“我是不是犯什么错了？”

这个问题实在出乎高局的预料，她张了张嘴，半晌说道，“没有，你想多了，单纯的放假而已。”

很奇怪，虽然白昭知道自己平时很下劲，掉的头发和奖金几乎成正比，但突然的长假还是让他心荒，于是他想找个借口出来套出真相，便将手中的文件夹递了过去：“可是高局您看，这些是我昨晚刚梳理出来的，我认为这三起事件一定有所关联，其中两起都是我出的任务，所以我还不能离开。”

高局接过文件夹，在一片静默中从头阅到尾，她告诉白昭：“我知道你心细好洞察，但只凭这些我们无法继续追查下去，这要耗费很多人力物力，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这些已经被定性为意外，就算后期再能发现什么也不会再让你参与了。”

“为什么？”白昭诧异。

“你冲得太前头了，”高局叹气接着说，“去年的时候你们队出了一个任务，在与歹徒的周旋过程中你所驾驶的车辆被一枪爆胎，横冲直撞地撞在了路边的老树上，如果不是安全气囊保护，你的脖子就该当场断掉…”

高局深吸一口气，补充道：“那一次把所有人都吓坏了，连医生也说你是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