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21(2 / 2)

小丫鬟莫名一抖,张口想喊,嘴唇却抖得厉害:“救,救……”

小姐!

小姐!

恐惧在无形中捏住了她喉咙,脑中一片空白之际,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啧”。

紧接着,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噗嗤”一声轻而易举洞穿胸膛,肉连同筋骨被粗暴的钻出一个血淋淋的豁口。

袖宝愣愣低头,剧痛汹涌传来,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本因脱力往下滑,却被胸膛利器支撑——不,那不是什么刀枪剑戟,仿若无骨,外表覆着坚硬的黝黑蛇麟,因为离得近,能清楚瞧见鳞片呼吸一般翕张着。

这分明是条蛇尾,沾血的尾尖在她胸膛破洞处悠闲地晃着。

青年柔声低语在耳边:“小生就说姑娘今日有血光之灾,现在可信了??”

袖宝已然无法开口,发狂的侍卫东哥乱杀一通后,将符牌一刀劈开便倒在了地上。

“啪嗒”,符牌应声落地。

山庄门前有片刻的安静,随后微风起,再睁眼,袖宝察觉自己已来到外院。

叫人作呕的血腥充满鼻腔,只听得几声骇然尖叫,她敏锐地分辨出一道熟悉的女声惊慌喊道:“袖宝!”

袖宝疲惫地眨了眨眼,熄了求救的心思——小姐,快逃。

入冬不久,上京便遣人送来两罐南地进贡的冬茶,名叫银雪芽。

此种茶由来已久,必不能等到春来,须在新梢芽缓缓生长时采摘,滋味醇厚、香气浓烈,在最寒时节,也能叫贵人一饮满口生香。

柳山偶有一两回和袖宝打趣过,觉得自己就像这冬茶,因着被提前采摘,换得柳珩被掩在荫下悄无声息的成长,但二人皆是无奈,说不得谁比谁更身不由己。

袖宝是最不伶俐的小婢,那时恰逢康玄倒台,其余势力不明,是以此等大快人心之事,柳山只敢在人后畅快。

不过也因此碰巧便撞见这丫头被三人按头,欲将其溺死在冷宫死水之中。

她将人捡了回去,一时间宠爱无比,在外人眼里,仿佛是长乐宫第二个主子。

只有柳山知道自己的用意,母后薨逝,她和柳珩的日子愈发难过,她想尽办法得了父皇的宠爱,不低调行事,反而嚣张跋扈。

在深宫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可以养出一个这般简单的丫头,那是别人都没有的本事,也是柳山对自己的特殊奖励。

“唔……”女子闷哼一声,靛蓝的新衣被血浸透,几乎站不稳。

十步外,蛇妖阿祸悠闲打量着她,蛇尾轻轻摔打在地面,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你一定想不明白,明明我只想要猫儿的命,如今为何还要向你发难。”

她扫了眼安静躺在不远处,身下已成血泊的袖宝,狠咬着牙:“为何?”

“因为像你这样歹毒狡诈之人,我向来见一个杀一个。”

他进前两步,“可怜那小猫儿情窦初开,竟对人间女子心动,我也算做个好事,送你过去和他一道,在阴曹地府做对短命鸳鸯。”

纵然受伤,柳山神情并无多大变化,可骤然听到这本该藏于深处的密言,持剑的手不禁一抖,长睫颤动着:“猫儿,当真已死?”

阿祸闻言收了笑,不答,微微伏身再起攻势,柳山见状只能忍痛提剑做无谓挣扎。

但下一刻,眼前一花,却是韩英率先迎了上去,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寻常佩刀大概只在蛇鳞片只留下浅浅划痕,青年被无情摔到台阶下,当即吐了一大口鲜血。

两人身陷险境,可十米之外却是一片安宁,方太傅被那叫彤儿的年轻道人护着,冷眼看她被突然闯进庄内的妖物打伤。

“大人,当真不救?”道人迟疑。

方太傅捋了捋胡须,毫不避讳:“将公主嫁入南溟是权宜之计,如今她若不幸命丧妖口,岂不妙哉?你且看着,等会儿收尾便是。”

这话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阿祸不由面露嫌恶:“人心当真是最脏的玩意儿。”

山庄之内与自己稍稍走近之人皆已倒下,柳山只道自己命绝于此,仍不愿意死心,听戏那晚,分明有个影子站在自己面前……

女子抬手拔掉嘴边快凝固的血,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阿祸闻言愣了愣,明白她的意思后面露不屑:“这般惺惺作态给谁看?他兴许还活着,却也活不久了。”

说罢,再不废话,一个旋身瞬间靠近,这阳台幻化了一张十分清隽的脸,但拉近距离时却被浓烈的血腥气笼罩着,再张口,露出尖锐的长牙,轻而易举扎进她的肩头。

“唔!”痛意逼得冷汗霎时留下,柳山一张脸惨白。

细长的舌头从阿祸口中探出,他柔声含糊道:“好香……”

话说得暧昧,可近在咫尺的那双眼依旧森冷无情,利齿一点点刺入骨中,只要这妖孽像刚才杀死其他人一般用力扭动身体,就能将柳山撕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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