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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沉很安静地抽烟,情不自禁,脑海里回想起刚才,许罂迷离的双眼,娇俏的笑,用曾经的称呼,一遍一遍地喊他。

“乖宝宝老公”,“星沉哥哥”,这两个称呼,他有多久没听见过了。算起来,是他十八岁那年之后,就没有听过了。

刚才突然听见,他登时就顿了一下,而后,克制不住地有些失去理智。太多不能言说的情绪需要宣泄……不能告诉的心思。

夜到后半,愈加安静,风里有露水湿气,浸着人肌肤生凉。

但顾星沉手指尖沾染的温热和香水味,依然退不下去,还有些微微发麻。

他修长的背往后靠着栏杆,看了眼许罂的屋子。到处,都是她的物品和气息。

顾星沉仰头吐出一口烟,睫毛颤了颤,眼睛在白烟里有些困顿。

虽然,玩儿她很舒服。

可是。

天亮之后他和许罂,还怎么继续做“朋友”?

如果不做朋友,他们……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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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罂睡到快11点,被窗台的几只麻雀吵醒。

宿醉后疼痛的脑仁儿,让她瞬间心情不太好,揉着乱乱的长发推开被子坐起来。麻雀才窗台吱吱喳喳,有浅浅的阳光从窗帘被拉开的地方流泻进屋子的木地板。

春天的阳光很暖,颜色也浅,有一些月色般的浪漫。

许罂在床边坐了会儿,努力地找回些关于昨晚的思绪,然后很清晰地印在脑海的,是顾星沉伏在她眼前,那双孤狼一样像冰却又灼人的眼睛,深黑的,没一点杂色。纯洁,冷淡,但下面烧着火焰。

甩甩头,许罂赤着脚穿上拖鞋。

客厅一如往常的干净,许罂看了眼墙上的钟,快到中午。

厨房有做饭的声音传来。天然气的细细声,还有水给煮开的轻微咕嘟声。

余光往那边看了一下,许罂垂着脸走到沙发坐下,拿遥控器。

菜板上,土豆又被切下一片,顾星沉听见客厅有电视的声音,往后微微侧了下脸,也没管。

电视的电影频道,介绍许罂去年拍的《长歌传》。

许罂拿了茶几上的可乐,呲一声打开,仰头喝的时候,顺势看了眼厨房。

顾星沉正背对着她在切菜,修长高挑的个子,衬衣、西裤,背后的腰间系着灰色围裙的细带。

温和、斯文。

可许罂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昨晚顾星沉用清深的眼睛看着她,发际线一直滴汗的样子。摸了下有些热的脸,许罂把可乐放下。

不想喝了。

顾星沉把炒好菜端到客厅桌上,看了眼沙发,许罂仿佛在专心看电视,样子很平常。他看了眼她膝盖上,有大片的皮肤被磨破了。

“洗手吃饭。”他说。

许罂这次难得很顺从,听了也没说话,去卫生间洗了手,擦着护手霜出来。

顾星沉已经摆好了碗筷。

她刚过去坐下,顾星沉就放了一杯热水在她手边,然后,是一小粒白色药片。

“饭前把药先吃了。越早吃越好。”

许罂看他一眼,又看了眼药片。

顾星沉以为她忘了,淡淡补充,“昨晚你醉后,我们……做了。”

“嗯。”

许罂看他一眼,顾星沉神色一如平常的淡然。根本不知道他刚才的话有多不正经一样。

看着许罂把药仰头吞下去,顾星沉才收回目光,去厨房把汤端出来,然后坐下,一起吃饭。

微妙的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

许罂食不知味,放下筷子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个……昨晚我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她揉揉头,“我有点醉,你知道我神智一飘就爱乱说话。”

“没关系,我知道。”

顾星沉没抬头,坐在对面很安静。“而且你并没有说错。那些话……我不该说。”

许罂张张口,也不知道说什么。

在经历昨晚之后,还怎么摆两个人的关系。

她一时,也没有头绪。

吃完,许罂站起来的瞬间腿酸痛的厉害,险些摔跤,幸好一只手很快扶住她,揽住。

“小心!”

她抬眸,对上顾星沉的眼睛,他们视线胶着在一起,然后分开。

“我买了擦伤药,你去沙发坐着,我给你涂。”

“哦……”她问,“会疼吗?”

“……有一点。”

“可以不涂吗?”

顾星沉看她一眼,委婉说,“已经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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