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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个“再见”都没说,他转身就走了。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许罂莫名有点儿怕他,咬咬唇,也不敢吭声。

家里管得不严,她不怎么怕父母,父母一说教她就嬉皮笑脸跟他们犟,可奇怪了,她却莫名地就是有点儿怕生气的顾星沉。

顾星沉不骂她,他一生气只拉着脸,很严肃很严肃,冷冰冰地,看得她浑身发凉又发毛。

许罂就打心眼儿里,有点儿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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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父母出差不在,许罂乐得放纵,根本不怕这样子回家有问题。

出租车开了有七八分钟了,许罂松垮垮肘着窗户,看飞梭的路灯,脑子里总闪过顾星沉一语不发、抿着唇脸色发白的样子。

细细一想,今晚顾星沉喝了好多酒……

他真的没问题吗?

看起来,倒挺正常的……

许罂看看计程表,刚跳了个字数,她眉头一挑,改了主意。

“不好意思师傅,不去春风度,麻烦原路返回!”

回到刚才分别的马路,下车,拍好出租车门,许罂拢了拢领口保暖,四处望顾星沉的影子。

果然看见了顾星沉。

他正扶着路灯,弯着瘦削修长的背脊,像是痛苦,蹲了下去。

“顾星沉!”

许罂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扶顾星沉胳膊。

顾星沉抬起脸,额头冒出一排密密的冷汗,一看就是隐忍着身体的痛苦。“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看起来那么坚韧,可嗓音那么低、那么轻,仿佛风一吹就要散。

许罂的心,就狠狠抽了一下子。

“笨蛋!”

许罂蹲下身把顾星沉胳膊架在肩上:“顾星沉你简直神经病,难受就说呀、站不住就让我不要走呀!你逞什么强、装什么没事……”

奈何少年看着瘦身体却结实,个子又高,根本纹丝不动,反而带得许罂也跪在地上,撞在少年胸膛上。

许罂气急了,不轻不重地捶了他胸口一拳:“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我真讨厌你,受虐狂!”

顾星沉好像真的很不舒服,连生气都没力气。

他看着她,眼神忧郁迷离,嗓音很轻:“许罂。”

“我在、我在……”

路灯下许罂的眼睛亮亮的,哪里还凶得起来,声音能软出水,“星沉,你哪里不舒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他呢喃时垂下脸来,唇瓣若即若离擦着她的,带着醉意与迷情,“就你给我治治……好不好。”

许罂心口乱跳,不及反应,顾星沉的吻便落下来。

——他的唇好舒服。温润,柔软,还有一点儿凉。

他的手指反复抚摸她的脸颊,然后滑入她颈侧的肌肤和耳垂,就不肯移开了,指腹反复的摩挲着那片雪嫩。

书包轻声落在一边,几本书,在他们的脚边散落。

顾星沉单膝跪着,栖身把她罩在路灯下,抵死吸吮她唇,像条渴水救命的鱼。

许罂背抵着路灯柱子,婉转承受这个从温柔逐渐凶狠的吻,

他吻得狠了,一路从唇瓣缠到她舌尖,好似要一路吻进她心里。

许罂心潮荡漾,不能自已。

她吃痛,哼哼唧唧喊他名字,求着他轻一点、他弄疼她了。

可他不听啊,还变本加厉,从唇到脸颊,到脖子,像永远不能满足的沉默野兽。

酒精辣在喉头,顾星沉碰触到许罂肌肤的手指阵阵发麻。

许罂的柔唇像一把火,烙在心底,他觉得自己快疯掉了。

——只想与她放纵。

——哪怕最后被她焚成一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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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夜深人静。

许罂从顾星沉的书包里找到了钥匙,蹩手蹩脚地开了门,摇摇晃晃把顾星沉扶进去。他奶奶好像还没出院,家里没人。

灯开,屋里亮起来。

许罂是真没劲儿把顾星沉扛上楼,就放在了沙发上,去楼上拿了被子下来给他盖上。又找了一套睡衣,打了热水,拧好了毛巾替他擦脸。

头顶吊着老式的电灯泡,灯光有些昏黄。

许罂没照顾过人,生手生脚的,期间打水还给弄翻了一次,重新给打的。

脸擦到一半,许罂就停下来,眼睛有些离不开顾星沉安睡的眉眼,食指,轻轻地描摹他眉眼和唇。

有时候,许罂会忍不住想,她和顾星沉是真荒唐、糜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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