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何况是你(1 / 2)

  这一次时运并没有喊他的小名,只是有些生疏地说:“晚安,姜至。”

  在陷入睡眠之前,姜至好像从唾液里感受到口腔分泌出来的苦涩。

  怀中人的呼吸逐渐规律,贪婪地追着他的心跳,甚至无意识般蹭了蹭触感极好的胸肌。

  时运伸手拨开遮在对方眉眼间的碎发,温暖的指腹摩擦过那颗不用光照便可找到位置的小痣。

  他哪里是买花,分明是姜至往他心口种了一朵,可时运的内心依然感到荒芜。即便只是拥有了尸骸般的外壳。他也愿意将花蕊衔在嘴里,等待时间将它孵育。

  第20章 何况是你

  “能抱我吗?”

  姜至说话时轻到几乎只剩下了嘴唇互相摩擦的声音,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完整表达出来。

  时运听见了,即便是在自己下意识说出不曾尊重对方的话后,他依然满足了自己如此任性的要求。

  时运抱住自己时胸口的温度很真实、只试过一次便熟练的动作也很温柔,但姜至心里清楚,这与第一次躺在他身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两人之间日渐消弭的距离感,好像又因为那一声克制、漠然的“姜至”回到了让人焦灼的原点。

  感受不到时运手掌的温度,环在自己腰上的只是无法表达情感的一条手臂。时运的手指以回绝的姿态收入掌心,留给姜至的是坚硬的关节。

  他试图用脚趾去寻找能够穿入的位置,可对方的膝盖紧闭,沉默着将所有能突破的缝隙都收紧。姜至除了尽力攥紧手中那一小片衣角,便再无办法留住躺在时运身边这份真实感。

  ——他一直都搞错了,互惠共赢不过是他虚伪的借口。在这场关系里,真正迫切需要对方的只有他自己。

  可迟到的坦诚就像碎纸机里的残骸,即便重新拼凑完整,裂痕也无法修弥。

  姜至无法做到同习惯的那般狠心将时运视为一件简单纯粹的工具,而最让他自我厌弃的,是明明枕着重重心事却依然睡得很安稳的事实。

  一边伤害时运、一边贪婪地利用他。姜至觉得自己的行为令人鄙夷。

  或许是心中有着介怀的事情,姜至醒得比闹钟预设的时间要早,即便如此,时运依然比他更早一些。身侧的床单上连褶皱的排布都透露着规矩的意思,姜至睁眼的时候,甚至产生了昨晚是自己一个人睡的错觉。

  他心脏忽然重重坠了一下:时运是又先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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