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台夜叙(2 / 2)

  姜至懒洋洋地开口:“出来吧。”

  第3章 天台夜叙

  楼梯间侧面有团黑影晃了一下,三秒之后,时运的脸出现在明暗分割线上,雕塑般深刻的五官在模糊的光线里浮出一层温柔。

  “姜老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时运的表情太过轻松,仿佛根本没有处心积虑地引导过自己。

  姜至不去理会对方的明知故问,反而扫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东西。装着泡沫餐盒的塑料袋并不结实,似乎正承受着超常的重量,有一种濒临裂底的坠感。

  见对方一副听不到回答不罢休的架势,姜至只能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从今早在法院开始就不停给我暗示了,时Sir。”不断在他面前出现、引起他的注意,最终就是为了诱导他见面而已。

  “这也是你惯用的招数吗?”姜至径直将那束罗勒抛回主人怀里,“自己留着孤芳自赏吧,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腌入味。”

  和这束草长期呆在密闭空间里,他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一盘罗勒叶炒肉了。

  这话每一个字都被说得很用力,落在时运耳朵里带着点恼怒和抱怨的意味,像是亮出指甲却因为肉垫太过可爱没能威胁到别人的猫咪。

  他垂头看了看怀中有些凌乱的枝叶,懒散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姜至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静候着他的解读。

  “送罗勒单纯是因为师傅喜欢,并不是想借机在你面前吹嘘。”时运落在他脸上的眼神很深沉,但也真诚,刺得姜至莫名心慌了一瞬,“在心里原来我一直都是这样负面的形象吗?”

  姜至愣了神,心思被看穿之后竟然生出些不自然的扭捏来。

  “今早在法院,我看出你对我的误会很深。”预料中的指控并没有落下,对方话音一转,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你对我有怨气也很正常。毕竟那时我确实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你来说,与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毫无分别。”

  意外如陨石般砸在稚弱的肩膀上,唯一有可能支持自己想法的人不知所踪,刚成年没多久的大男孩根本无处倾诉内心的冤屈——在一边倒的媒体舆论鼓吹下,流传广泛度决定了在大众中的信服力,没有人在乎姜至渺小而无力的抗辩。

  “怎么算都是我对不住你在先,被你呛上几句也该受着。”时运往前欺近一步,西装下随着呼吸迸发出的肌肉感远没有话语那般妥协乖顺,“可是,股监会[1]发现财报质量不妥还会先发问询函,你不给我剖白的机会就选择冷语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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