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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睡!觉!

涂杉猛点头,她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会睡得着。

一回生二回熟,三度造访的涂杉对前面的场景已经习以为常,她脚步轻盈,从跌跌撞撞的亡命人,变成了丧尸的领队。

饶是他们在后面成片的追,她也脚步轻盈,裙摆蹁扬,像只优雅的猫咪。

她回忆第一次来这里时看过的场景介绍视频,死亡医务室应该是第四个场景。

心无旁骛地穿过器官食堂和骷髅栈桥,涂杉知道自己就快见到鬼哥哥了。

停在门口,门板半掩,冷森光线透出。涂杉扬唇,步伐变得轻缓踟蹰,像是还怕了,可她又有何惧,不过是应了那句话,“越想敲的门,叩的声越轻”。

少晌,涂杉手按上门板。

吱嘎一下,里面人回过头来。

恰如近乡情怯,涂杉忽然心慌,都没来得及看清他,就匆匆躲回门板后。

可她哪完全挡得住自己,门的边缘,露出了一角裙摆,上面是鲜红的草莓,和奶油白的花边。

涂杉心口有一万只小鸭,扑通扑通跳下水。

这时,门被人从里拉开。

啊,涂杉捂住脸,紧张死了。她特意盛装而至,心思昭然若揭,他一定都看懂了。

“翘课了?”

脑袋上方,是他的声音,低沉、耳熟。

涂杉扬眸,别宽指缝,从逼仄的视野里,找到了鬼哥哥的脸。

他又化起妆了,周遭晦暗,他五官锐利,好血腥,好暴力,好英俊哦。

涂杉放下手,环境阴冷,可她的脸却节节升温,她拼命忽略掉自己狂乱的心跳,和难以自处的羞赧局促:

“没有,已经下课了……”

“我身体不舒服……”

“老师让我来医务室……看校医。”

她说得断断续续,勉强组好词句。

呵,他低笑一声。

她根本不敢看他。

视野里,他的白大褂,和鞋尖,忽然掉头离去。

涂杉慌张抬头。

病床惨白如骨,四面鲜血涂壁。男人走回一张摆满福尔马林液体容器的书桌前,拿起一盏烛灯。

他又走了回来。

两人间亮了起来,一小圈绒绒的光辉,像有月亮藏在这里。

游寅把灯给她:“拿着。”

涂杉眨眨眼,双手接过。

他又说:“举高点。”

涂杉迷糊不解,但还是把它捧高。

他问:“现在看得清吗?”

涂杉盯着他的脸,还云里雾里:“可以看清呀。”

他唇角一掀,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而后抱臂倚到门框,敛目看她:“给你三分钟,好好看。”

第14章 第十四声尖叫

男人大大方方给她瞧,涂杉反倒不好意思再看了,只得耷下眼皮,脸颊浮出大片红晕。

她哪知道……身这种“看”医生嘛……

见她低头,游寅问:“又不看了?”

涂杉把碎发勾到耳后,轻声细气:“看一眼就够了。”她很容易满足的。

他笑:“不上课就为了这个?”

涂杉盯着手里的烛灯,无辜道:“我没逃课,下课了才过来的。”

我太想你啦。

她在心里说。

她不敢看他,他反倒可以肆无忌惮注视她了。

游寅一早就留意到她满是草莓的小裙子:“还换了身衣服?”

“对,”涂杉重复:“对啊。”

她又害羞问:“好看吗?”

他打量着她,口气认真:“比早上那条好看。”

涂杉咧嘴,眼睛快弯成缝,她腾出一只手抹抹裙摆,开心死啦,根本绷不住。

在心里自嗨几秒,涂杉正色问:“我来这里是不是影响你工作了?”

“嗯。”游寅站直身体。

涂杉后知后觉怕起来:“你会被扣工资吗?”

游寅想了想:“可能会吧。”

“啊,”她抱歉道:“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刚要转身,白大褂兜里的对讲机响了。

涂杉闻声,紧张立定。

游寅把它拿出来,刚一接通,就是戚霏霏虎啸震天的声音:“游寅你在干嘛!演偶像剧呐?要谈情说爱出来谈行吧?”

涂杉:“……”

游寅懒懒应了声,掐掉通话。

涂杉自知不能多留:“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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