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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他也想起来这是谁了,他那个侄孙子,他将人叫起,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早些休息吧。”

疑心,防贼、继承人

虽然嘴上说着放下了,但真正死心哪里是那么简单的,那晚见到南王的嫡幼子后,皇帝也想起了南王妃曾经的请求,他的心底闪过一丝念头,但很快便被压了下去,之后的几天皇帝待在太极殿批阅奏折,并没有多关注那孩子的动向,一切如常。

经此一事,云时再度得到皇帝的信任,皇帝允了他继续上朝,也是变相的解了他的禁足。

云时叩首,“奴才谢陛下恩典”,云时虽然谢了恩但还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了皇帝的恩典,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算计,皇帝刚经历丧子之痛,心迹难免发生变化,且原书男主也进京了,不知道是否存在主角光环这种东西,但自己还是低调点最好,明哲保身。

云时日子如常,与之前禁足时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西厂的位置在皇宫脚下,远离京城,自然错过了京城的好戏。

眼下京城的朝臣们可谓是闹得人仰马翻,主要还是因为前些日子皇帝闭关,因此外头的消息无法传入皇帝的耳朵,经过有心人的推动,再加上时间发酵,眼下京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陛下沉迷后宫,日日笙歌,导致身子坏了,无法令女子有孕,且宫内这一胎是死胎。”

听闻此消息,全京城大臣皆是一惊,但是陛下哪里却见不到人影,这些人没法子了,只好日日递折子,甚至跑到皇宫门口,求见皇帝。

好在没过几日,陛下终于出来了,众大臣也得到了早朝恢复的消息,继续在家中写折子,还有些三五成群的坐在书房内商量明日早朝该如何,没等众人商量出头绪来,宫内传出了大皇子殇了的消息,这和流言一模一样,这没有子嗣可是亡国之兆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而此时的周府终于迎来了浩浩荡荡的士兵,士兵同门口看守的人交接了一下,随即将周府围了起来。

领头的将军进了院子,对身后人摆了摆手,身后的士兵鱼贯而出,几息间的功夫,原先安静的周府变得喧闹起来,鬼哭狼嚎的,领头的将军皱了皱眉头,并未出声,直到所有人都在院子里,才咳了咳,让院子里安静下来,

在周府众人的目光下拿出了圣旨,读了起来……

“大皇子已殇,大皇子已殇……”脑海里一直循环着这几个字,周临周治二人险些昏死过去,“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完了,一切都完了……”

而周家的其他人,周夫人从前些日子便卧病在床了,眼下正被大儿媳妇扶着,整个人面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似的。周家其他人从之前的慌张害怕,变成眼下的愤恨,恨周嫣没有福气,没用,为什么别人生孩子都没事,只她生个孩子一尸两命。

而另外两人已经接受了现实,周临面如死灰的坐在原地,而周治已经陷入癫狂的状态。

原本鼎鼎有名,学子遍布半朝的周相,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谁能想得到呢?领头的将军也有些唏嘘,不过并未伤感多久,今日要直接将众人送出京城,没给众人太多时间,半个时辰后将军便直接安排人将这些人送往流放之路,但是看在周夫人无法走动的情况下,安排了辆马车跟着,就这样铭记一时的周府在此刻清然罗白了。

第二日清晨,太阳还没爬起来,京城内的诸位大臣先一步爬了起来,浩浩荡荡地前往皇宫上早朝,今日无一人缺席。

时隔七日,众人终于在大殿见到了皇帝,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抿着嘴角,面上风平浪静,众人只瞄了一眼便快速低下头。

随着太监的声音响起,早朝开始了,众人循规蹈矩的汇报了这些日子积压的事务,待说得差不多了,殿内突然一片寂静,众人都沉默了,皇帝确实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人,等着他们动作。

大臣们互相递了眼神,最终还是京城内最不起眼的一位四品官员站了出来,“陛下,臣最近听闻坊间有不少关于陛下的流言蜚语,此事还需早日澄清,不然有损陛下威严。”

流言内容不堪,实在不好在皇帝面前直说,官员说的也是囫囵,但对于此事皇帝也是知情的,在他从奉先殿回去后便有暗卫来报了,皇帝听后自然是大怒,如此大事安慰居然现在才报,且连幕后之人都查不出来再来报还有何用?

皇帝叫人出去查了,虽然希望渺茫,对此皇帝心中也是叹了口气,那段日子没了云时在身边,真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在心里对云时多了几分亏欠。

有了这一个打头的,后头陆陆续续站出来许多人,皆是为此事进言。

“是啊陛下,此等言论惑众,百姓人人惶恐啊”

“陛下还当早些调养身子,早日诞下子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有那大胆的朝上首瞄了一眼,陛下却还是依旧没什么表情,也不知到底是如何想的啊。

众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而其中杨大人确实皱起了眉头,他自己在家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奏折,本想着今日打头阵,但没想到有人比自己先,且不止一个,这是好事,不过……这都说的什么玩意,不痛不痒的。

杨大人理了理衣袖,在最前一个人说完话后走了出来,“陛下,臣有话要说”

“陛下,传言言陛下身体有恙,子嗣有碍,此乃有关国家大事,此乃亡朝之兆,若陛下身体异样还望早早就医,若是实在没有希望,还望陛下退位让贤,重新选定继承人!”

杨大人果然敢说!!众人朝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皇帝冷哼一声,“此事朕自有打算”说罢拂袖离去。

但此事不是皇帝一句话就能解决的,连续几日朝堂之上关于此谣言,关于陛下的身体有关的折子、进言就没断过,要陛下给个交代。

有的更甚至要血流当场,只求陛下给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当然闹得最凶,当场撞上且撞晕的只有不惧生死的杨大人。

云时几次进宫请安瞧见的便是一脸愁容的皇帝,不过他没敢多问,只关心了陛下的身子,让陛下多多休息。

而皇帝几次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云时却闭着嘴,并不打算接话,皇帝便也咽下不在提。

几日后,不知是朝臣闹得太过起作用了,还是皇帝真的下了决心,皇帝在朝堂之上发了一道圣旨,如三十五岁膝下还没有子嗣,将从藩王的子嗣中挑选继承人。

此言一出,不管众人心中如何想,朝廷确确实实平静下来了,至于内里是否有动作?那是皇帝该操心的,影响不到云时,云时眼下的日子还是照常过。

这天晚上,云时正在屋子里吃晚饭,李强急匆匆地进了屋子,“大人出事了。”

云时被他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了,转头看向进屋的李强,见他脸上难得露出如此惊慌的表情,神情也郑重起来,询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强语气焦急道,“外头传京城里发现了瘟疫,说是从附近的村子里出来的,眼下那个村子已经被封起来了。”

这确实是件大事,瘟疫蔓延速度极快,京城人口密度大,这一个不小心容易染上,但好在他最近让人拘这西厂的人,想来不会……不对,云时瞧着李强面色一就难看,难不成是有人染病了?他想着也问出了口。

李强摇头,云时顺势松了一口气,只这口气还没呼出去,听到李强接下来的话,惊得直接站起了身。

“你再说一遍。”

李强重新组织了语言,“昨日京城外的百姓来求助,咱们派人去了,就是那个被封住的村子,他们怕是都被封在了村子里。”

这可不是小事,被封在村子里,哪怕原来没病也会染上病,云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皱眉问道,“这次一共去了多少人?”

“五十人”说罢李强便跪了下去,“属下有罪,去的人大多是凑热闹的,属下应当约束大家,不该如此。”他当时只以为没什么大事,都拘了许久出去松口气也好。

云时估摸着人数,五十人不算少了,占了西厂的四分之一,他一时间也有些头疼,但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眼下京城的门已经关了,

“天黑了,出不了京城,明日一早咱们出去看看,打听一下是哪位大人领了这个差事,相法子让人帮忙照看照看”

李强点头,眼下怕是只有这一个法子了,他又告了罪忧心忡忡的出了屋子。

人走了云时也坐回了椅子上,面前的饭菜是吃不下去了,揉了揉眉头,这可是个麻烦事啊,瘟疫可不是一件小事,祈祷能都活着吧,除此之外,突然出现的瘟疫,也不知陛下那里是不是会多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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