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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无他,皆是因为蒹葭宫的那位主子,那位眼下已经八个多月了,正是关键时刻,出不得一点岔子。

而蒹葭宫眼下也成了皇宫内最不寻常的一处,有人奔着富贵处处巴结着想往里凑,有的人则是想平安度日都是绕着走,私下里好不热闹。

而在太极殿的皇帝眼下也是十分焦躁,但是其中还夹杂着喜悦,即将成为人父的喜悦,很新奇的感觉,但是他却很期待。

皇宫的暗卫早在理王谋反时所剩无几,皇帝趁此机会给京城附近的几所府城内的暗卫传了消息,这些人与皇宫的是同批次进入暗卫队的,年岁相差无几,皇帝便下令让他们开始在民间搜罗孤儿,组建新的暗卫队,眼下过去将近半年的时间,第一批暗卫队成型了,皇帝正好拿来先用。

暗卫队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为未来的小主子寻找奶娘,要家室清白,奶水多的,长相清秀,身上不许有瑕疵,不许有奇怪的嗜好,不许有奇怪的口味,林林总总好些个要求。

但是暗卫们都是十四五的小伙子,哪里懂这个,收到命令时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好在皇帝紧接着便将自己的奶娘请了回来,皇子奶娘一事由自己的奶娘挑选,这些让暗卫们心中也有了谱,都纷纷动身在民间探查。

除此之外还有小皇子的屋子等其他一应物品,皇帝都要亲自准备,因着这些事情皇帝也难静下心来批阅奏折,索性就将大部分奏折都交给了三位右丞相批阅。三位丞相内里也是心照不宣的以周临周大人为尊。

人人都能瞧出眼下的形势,看陛下眼下的欢喜劲,嫣妃娘娘怀的必定是皇子,只待皇子落地,这周家必定是要更上一层楼,这将来怕是要成为皇帝的外祖父,那可真真是与普通的朝臣不一样了,只要是不傻的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宫外周府门口车来车往,周临坐在书房内嘴角含笑。

但宫内李雀李神医一脸苦笑的站在太极殿内,自从皇帝身体好后,他多次请辞想要出宫,但都被皇帝拒绝了,距离上次不过几日的功夫,他又按捺不住来了太极殿。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语重心长地道,“还望神医再多留些日子,待皇子出生后,为其照看身体。”

李雀躬身,“陛下,草民实在不擅儿科,恐无法为皇子看顾身子。”

皇帝知晓太医都是有各自擅长的病症,信他的话,但是神医走南闯北,见识过的脉象必定数不胜数,留下总归是心安。

“无碍,还望神医多留些日子,待为皇子看过脉象便可离开。”

皇帝虽然语气平和,但是态度却十分坚决,李雀见实在没法动摇皇帝的决定,心里叹了口气,认命道,“草民遵旨,只是望陛下允许草民的药童离去,眼看着春日到了,也该收集药材了。”

不过是个药童而已,皇帝并未放在眼里,爽快应下了。

李雀得了旨意没多留,躬身退了出去。李雀回到屋子里便小声同药童吩咐了几句,让他快速收拾好包裹,第一时间出了皇宫。

他看着药童的背影,心中烦闷,自己这还要待一个多月,他之前也被找去给嫣妃诊脉了,嫣妃娘娘的身子也只能说是一般,希望这一胎好好生产吧。这皇宫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进来了就难出去啊。

这边想着离开皇宫,另一边,杨老夫人带着家人和家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朝着老家的方向而去,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也只有前任礼部尚书派人来送了送,其他人也都是看到杨府大门紧闭了好些日子时才知晓此事。

京城,朝堂,皇宫各有各的热闹,只有云时这里冷清得很,皇帝没什么吩咐,云时也难得这么轻松,他近来一直跟着侍卫一起练武,但是体质太弱的缘故,太厉害的武功学不了,只能学习基础的用来防身,强身健体。

他主要花费时间来学习射箭,这是个慢功夫,需要每日勤加练习,时间长了才能看出效果,但是他身体却变化的很快,眼下已经初有成效,为了犒劳自己,也犒劳一下大家伙,云时打算去醉仙楼买只鸭子回来。

早先就是一直搀这口,眼下可算得找机会去了,他不是自己去的,还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守门的大块头,另一个就是李强的好兄里李河,两个人都是大块头,看起来气势十足,而且力气也大,这样买鸭子回来,这两个人能多拿些。

没到晌午,云时就带着两个人往京城的醉仙楼方向去。

虽然没到晌午吃饭的正点,但醉仙楼依旧人来人往,热闹着。

瞧见云时来了,楼梯口站着的掌柜当即迎了出来,“大人,大人,”

云时道,“楼上可有地方?”

掌柜的一脸歉意,“大人,实在不好意思,这楼上的屋子都满了,您看要不这样,过半个时辰您再来,我定把最好的屋子给您留着。”这人语气恭敬地道。

掌柜的态度如此之好,全赖云时这身衣裳,他今儿穿的是西厂的衣裳,人靠衣裳马靠鞍,来这高档的酒楼吃饭,必须穿的好点,不然被宰大头了怎么办,这部衣裳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听到掌柜的话,云时也没生气,越是酒菜好吃,这酒楼的客人才越多,他道,“那好,我过半个时辰再来。”

“诶诶”掌柜应着,亲自将三个人送了出来。

云时这么轻易地离开也是因为想起一件事来,上次说好的要给孙小的父母送信,眼下孙小也升官了,正是时候,且今儿穿的是西厂的衣裳,身后跟着的也是两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侍卫,再好不过,云时出了酒楼便带着两个人往京城内最大的镖局走去。

镖局,严惩

云时带着人大步朝镖局走去,镖局门口人进人出,这些人皆是一身短打的打扮,露出的皮肤也都是小麦色,手上搬着东西,小臂因为用力绷紧,能看出明显的线条,有的甚至能看到手臂上青色的血管,每一条彰显着男人的力量。

云时驻足多看了两眼,惹得门口干活的镖师多次朝他的方向看了过去,有的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有的看向他时,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

好在云时身后也跟着两个与镖师体型差不多的大块头,再加上他身上的衣裳,有见识的人在见到这身衣裳后,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

没见识的,也在看到云时身后之人时,自然也在心中将云时的身份又掂量了一下。

云时自然察觉到这些镖师的变化,心里也松了口气。要不是因为有这两个依仗在,他是不敢独自前来的。

门口的镖师也陆续扛起了袋子,往镖局门口的马车上放,袋子看起来颇有分量,但这些人扛起来的动作却依旧游刃有余,但云时怕自己碍事,特地朝着镖局空旷的地方走了两步,怕影响到这些镖师干活。

站在门口监督镖师搬运货物的人也瞧见了云时三人,目光从他们的脸上落到身上,在看到他们的衣服时,男人皱起了眉头,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自己转身进了屋子。

在京城做生意,不光要有手段,还要有靠山,更何况是这种镖局生意,他们做的还是京城独一份的,没点靠山是做不成的,他们的靠山来头也不小,怀王府。

有这层关系在,郑安也是见过一些大人物的,原先只以为来的是个富家少爷,面容白净的,但是见到那身衣裳,才弄明白来人究竟是何身份,陛下面前的红人,近来京城内的名声也不错。

但郑安却觉得这一切都是表象,太监乃无根之人,秉性又怎会与常人相同。

有句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这人少了根,也少了骨气,算不得君子,和这种人打交道,实在是麻烦。

他进了屋子,与门口埋头写东西的林执招呼了一声,“来人了”

林执书生打扮,在一群肌肉男的衬托下实在是瘦弱,他抬起头,两眼放光,“这是来生意了?我出去迎迎。”

二人是这家镖局的东家,其中身材魁梧的叫郑安,另一个偏瘦弱的叫林执,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十五六岁时,村子遭了水灾,就两人活了下来,他们两人相依为命来到了京城,靠着自己的本事在京城打下了一片天。

见人要往外走,郑安伸手将人拦住,低声道,“不是,来的是个当官的。”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声音,“可有人在?”声音由远及近到了门口位置。

屋内二人对视一眼,林执出声道,“有人,进来吧。”

云时听到声音,径直进了屋子。

进屋后,瞧见来人,林执这才知道郑安为何如此,心里也是提了一口气。

云时没瞧出两个人的变化,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此次前来,是想送封信,不知镖局可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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